59. 栾栾[第1页/共4页]

五鹿兄弟一听，俱是攒了眉眼，不经意往宋又谷身前一靠，立耳谛听。

“宋兄，这白猴腋下所藏的果子，定是它感觉最鲜美最适口的宝贝。”五鹿浑摇了摇眉，独自斟了半盏茶水，边饮边道：“既已予了你，你便莫要推让。拳拳厚意，你且领受了吧。”

这一看，直教宋又谷喉头发干，内心发毛，正欲跳脚，却被那白猴一把扯住袍尾，转动不得。

“想当年，凤池师太初建葡山派，江湖中人多是心悦诚服，感佩的紧。缘何？只因她虽为女儿身，倒是像极了男儿汉，身上从无那些个脂粉俗气，也从不现些个哭哭啼啼的内疚做派，嫉恶如仇，身正影不斜。凭着那家传四绝掌，荡了多少武林败类、贼寇宵小？”宋又谷长纳口气，摇眉叹道：“只不过，初时那四绝掌，掌风凌厉断交，劲道刚猛，却还未臻化境，总归欠些个火候。”

宋又谷侧目瞧了五鹿老一眼，将一盏热茗于两掌内倒来换去，一边就唇吹散那蒙蒙热气，一边哼道：“怎得每次跟女人沾了边儿的事儿，小王爷你总如有神助，一猜一个准儿？那洞内究竟是不是凤池师太，我同鹿兄尚无实证；但是，隋老爷子豢养的，确确实在不是啥鹦哥家雀，还真就是个女人！”

五鹿浑见五鹿老面上神采，便知其曲解了本身意义，颊上硬挤个笑，摇眉苦道：“小王爷，我哪敢见怪。”

五鹿老一怔，搔首考虑着，再瞧瞧身边几名祥金卫，见其皆无异状，旋即应道：“归正栾栾未听得一声半句。”一言方落，又再低低嘟囔道：“如有得闻，那里还能这般心平气和在外候着，早得令他们将这怪洞扒开，立时入内解兄长急困不成！”

五鹿老长呼一声，目前一黑，顿时昏死畴昔，人事不知。

五鹿浑膺内憋闷，抬掌轻抚两回，一边顺气，一边应道：“只盼葡山草木能唤回那人些许神智，再或葡山弟子晓得凤池师太身上有何标识。其既为葡山开山之祖，先人总归要留下些物件当个念想，以便凸显尊师重道之诚恳。”

那白猴见状，面现欢愉神采，目珠滴流乱转，眨眉便将爪上之物放在宋又谷掌心。

宋又谷再怔，一面逃目躲着那白猴灼灼眼神，一面直冲五鹿浑努嘴。

恰于此时，堂下那人稍一抬眉，似是正瞧见了五鹿老。其两目蓦地生了神采，口唇开张，膺前起伏可见，猛地撇开摆布金卫，两足点地，立时飞扑上来；两掌紧捏五鹿老肩胛，似要将那寸长的指甲生生抠进肉里；黄牙一呲，肿舌往上颌一抵，恨恨唤道：“栾……蓝……栾栾……”

“兄长，你是说，那洞内囚着的，或是葡山祖师？”五鹿老支肘托腮，目珠一转，轻声自道：“如此，想来很快便可再见小战了。”念及于此，五鹿老已是不管不顾的，膺内沾沾自喜起来。

五鹿老见状，心下颇疑，全不知五鹿浑这怫然神采是因谁而起，紧赶着追在五鹿浑背面，脚下趑趄，口上嗫嚅，再冲宋又谷示个意，卖个风骚神态，轻声道：“兄……兄长，你可莫吓栾栾……”

宋又谷头一个跳将起来，四下探看着，两步退往堂内，颤声道：“母猴子，是那母猴子！”

“再有，服膺本王一句――‘舌长命就短’。事毕之时，遵循你们的体例，也将我这说话仔细心细传与那些锁匠！”

五鹿老沉吟半晌，口内咂摸两回，喃喃自道：“廿多年前，又是廿多年前，怎得比来所遇怪杰怪事，都跟廿岁这个词撇不开干系？”

五鹿老脑内轰的一声，见那人浑若修罗饿鬼，脸颊几要贴在本身眼皮上，唯剩的几粒齿牙相互磨蹭，腥臭的涎液喷面迸溅，怕是斯须便要将本身粘皮带骨囫囵吞下，咯吱咯吱嚼成渣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