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. 饮宴[第2页/共3页]

闻人战唇角一耷，撅嘴便道：“我偏生不信了，五个字，怎就能说得动那薄山弟子？”言罢，忿忿开了五鹿浑所递行裹，细瞧其内，见除了几套锦袍，另有些布头，裁得大小若一，俱是一尺长，半尺宽，那料子，皆是上品；除此，另有一刻花木尺，再无旁物。

“稍后闻人女人来时，言及其父，前辈可否……”五鹿浑稍见支吾，长纳口气，抬眉定定瞧着鱼龙二人，缓声接道：“恐忧之情，便如同毒药，无嗅有趣，伤骨伤筋……”

鱼龙二人逃目两不相看，寂静一刻，方打趣道：“早不早，晚不晚，多一刻也舍不得费蜡，倒是风雅地把那渡风当柴火棒使。这还真是闻人老头做得出的事儿。”

“然，那男人到时，不发一言，只从承担里将那布头同木尺取了，一指山顶，又拿尺比量了几次，我等便当他是布店派来量体选料的。”

话音未落，却被鱼十三厉声喝止。

闻人战一听，开颜更甚，娇声应和，“难怪未曾听爹爹提起，本来当年，他是使了这类体例才令我娘倾慕于他。”

人在席上，身在事外。

“小侄女，你出师未足半载，却能够一人之力，施妙策，盗得这般魁伟男儿汉出来，即便你爹，也……”

鱼龙二人对视一面，毫不踌躇，“恰是，恰是。他们又同往销磨楼去了。”

五鹿老玩心大起，吃松散了畴昔，一瞧行裹，目珠一转，已然冲五鹿浑笑道：“兄长啊兄长，亏你想得出！”

五鹿老闻声，早是止不住笑，捧腹侧颊，目送闻人战出了正堂，眨眉不见。

“恰是，恰是。我们又瞧着，那行裹里的样衣皆是男款，正疑着他究竟是往薄山派还是乱云阁。那男人又指指半山腰，嗯嗯啊啊两回，两掌齐出，先指山顶薄山派，后指山腰乱云阁。我等见他是个哑巴，心下悄悄推断，怕是掌门面皮薄，想着请报酬阁内两位前辈购置新衣，却又不想张扬，这才不知从那边专请个哑巴徒弟过来，即便今后他想张扬，怕也是有口难言。”

闻人战见面前鱼龙二人稍有失神，不由轻声询了两回。

“提及这厨子，禾儿也是当真晓得我。”鱼十三单捡了面前一碟白鱼的腮边肉，缓入口内，细嚼了两回，唇齿生鲜。

“啊，是，是。”鱼龙二人这方回神，瞧也不瞧五鹿浑，异口同声道：“你爹呀，来是来了，但又走了，说是去销磨楼寻你四友伯伯去了。”

“小侄女，你可莫要学了你爹去。以你这面貌，莫说想嫁世家公子、富商掌门，便是要入皇宫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。”

“两位前辈一日三餐，都是薄山派摒挡？”

“几杯酒下肚，又这般胡说八道起来！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鱼龙二人对视一面，笑对劲味深长。

龙十四一听鱼十三之言，自饮一盅，摇首便道：“闻人老儿倒也盗过人，可惜，是偷了个身娇肉贵的小女人，怎能……”

“乱云阁主早就交代我等，陌生男人绝不好擅入，若其硬闯，便立时知会了龙前辈，少不得给他些苦处尝尝的。”一女弟子愁眉不展，觉得面前这娇俏的小女人乃是乱云阁派来问责的。

稍顿，鱼十三长纳口气，强咽了口内酒液，低眉似是不经意再道：“岛上的灯，是何时点起来的？”

“再说，依闻人老儿脾气，怕是现下正跟李老头拼酒辩论，乐不思蜀。你我又没扯谎。”龙十四轻哼一声，脖颈一仰，鼻子倒是抖个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