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 惊变[第2页/共4页]

祝掩等四人无不结舌，心下且喜且惊，且疑且忧。

胥子思眼目一斜，定定瞧着本身掌畔那半空茶盏，摊掌虚盖其上，又将左掌一收，便见那八瓣莲花宝瓶自行聚合，重又将水寒包裹此中，瓶身机巧，密不通风；水寒便似失了活力，九色俱散，又回了初时那不起眼的模样。

“昨儿我便感觉，这小和尚，脑筋多数有些个弊端。”宋又谷朝闻人战努努嘴，附耳轻道。

“禅师？禅师？”

宋又谷稍一抿唇，侧肩轻碰了闻人战两回，表示其噤声。

祝掩同胥留留宋又谷三人，早是晓得闻人战脾气，虽见堂内俱是长辈，却仍屏不住笑出声来。

“那你方才所献宝贝，来自何人，来自那边？”

“难不成，那尤耳国派的外使，各个都跟同括似的，三魂不全，七魄不在？”

“一善男人拜托小僧，带至垂象宝象寺，必得无缺无损，劈面交与鱼悟禅师。”

胥子思不由亦是笑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我那赤珠卫，可也是朴重傻气的紧。”

“老衲早是模糊发觉，江湖中有人企图侵犯，多次三番陷禅活门不义。初时不成气候，老衲本不欲多加理睬，然得知尤耳主上慷慨，遣使献吉祥以后，老衲便深思着，被动接受，断不是悠长之策，这方想了个主张，暗中留了尤耳入五鹿外使，避人耳目，将其临时安设于灵和寺内。”

同括得令，先是正身，合掌闭目，口唇微动，默诵了那四甘露咒；待毕，目睑一开，尽是澄净。尚不及堂下旁人反应，同括已是探了两指，直入口内，似是寻摸了半刻，右臂陡地朝外一拉，已是自口内扯出一根细丝。

“奇也不奇。那群歹人，若行构陷之举，得意显出些马脚，令尔等将其认作我佛门中人；而老衲派去暗中庇护外使的弟子，老衲加过叮嘱，不成等闲暴露来源。”

“前尘旧事，小僧多不记得了。”

但是，现下这一心堂内，另有何人之惊，大得过鱼悟？又能有何变故，狠恶如此？

“此一遇，想是天定，甚是偶尔，老衲也是未作假想。”鱼悟稍一点头，缓缓策应，“但是，若非如此，我禅活门弟子，又怎能就势解了诸位围困？”

姬沙亦是拥戴含笑，少待，启唇便道：“这位……同括徒弟，你但是那尤耳外使？”

“鹤颅……蛛丝……”闻人战见状，低声支吾。

“既然那歹人意欲谗谄禅活门，怎得却要挑上往我五鹿献宝的外使？”

正于此时，鱼悟回身，缓缓取座，缓道：“现下水寒仍在，并未有失。尤耳国主之心，想来陆上三国国主深有所感。那幕后歹人，于公于私，禅活门必会究查到底，若得姬施主同胥施主互助，自是事半功倍，如果不得，老衲亦不敢直言央浼，徒增两位滋扰。至于此时请左大臣前来，原是做戏，想探探会否有歹人细作混于身边，现倒是好了，也可请左大臣断一断，此人，但是贵外洋使？”

“阿弥陀佛。”同括起手，柔声缓道：“小僧乃受一善男人所托，特来宝象寺赠送此物。因那善男人再三嘱托，未见鱼悟禅师前，不得将此物授于旁人，故而，小僧虽受在坐此中几位拯救大恩，亦不成违背承诺，万望诸位宽宥。”话音方落，同括已是屈身，一一朝祝掩等四人施礼。

闻人战吃紧抬手，将宋又谷拨弄开去，轻应道：“若按禅师所说，那同括徒弟口中的善男人，许就是那尤耳国主也说不定。”

“禅师是说，同括小徒弟，才是真的尤耳使臣？”

“阿弥陀佛。老衲阔别尘凡已久，思来想去，怕是那歹人乃是贪着其中好处。”鱼悟轻笑，眼风缓缓扫过姬沙同胥子思，又道：“老衲若同胥施主鹬蚌相争，自有那渔翁暗中得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