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小僧[第1页/共2页]
几人正说着吃着,见店内数位客人独自上前,有的端了新买的斋菜,有的挟了三五根桃枝,或单独一人,或两两成群,前后送与那小僧桌上。
宋又谷仍未收敛,沉声轻笑,“怎得?祝兄识得那和尚?”
“小徒弟既然要去擐昙,那恰好跟我们顺道。”闻人战一笑,脆声接道:“不如,便跟我们一同出发?我们有马,也能省却小徒弟很多工夫。”
“小徒弟侍佛之心,鄙人好生佩服。”
祝掩微怔,冲宋又谷飞一记眼刀,少待,方朝闻人战难堪笑笑,“无甚。宋公子在说我偏疼的吃食。”
闻人战一听,拊掌娇笑,稍一起身,却又定定瞧着那和尚头皮。
宋又谷嘴上啧啧两回,拱手道:“小徒弟但是一起徒步,苦行至此?”
“如此,那便有劳。”
闻人战听得那古怪香疤的来处,倒是掩口娇笑不止,“身为放戒徒弟,竟还贪酒若此,这究竟是甚么和尚,又是守得哪门子清规戒律?”
“垂象当真不亏佛国之称。大家崇佛,大家敬佛,可佩可叹。”
“这位小徒弟,生得确是唇红齿白。”一刻后,闻人战单掌支腮,细细打量那和尚,柔声赞道。
“垂象梵刹浩繁,百姓虽虔诚,但也并非没有化缘和尚无餐入腹、或是行脚和尚无处落脚的情状。”闻人战似是未闻声宋又谷所言,睬也不睬他,待瞧了那小僧多时,终是接道:“难不成是大师见那小徒弟生的都雅?”
小僧倒是不觉有异,常常有人赠送,他定要起家,合掌朗声,洪音称念“阿弥陀佛”,然后便将那信士引在桌畔,本身恭恭敬敬,沉声将那十小咒逐篇诵个遍,觉得报答。
入得屋内,世人正见一僧,年事不大,穿的乃是最浅显的昏黄色衲衣,后背直挺,两肘支于桌上,恭敬举着碗筷,正埋头吃粥。
“小徒弟,诵经多时,且进些茶水。”
那小僧闻言含笑,先是起手道:“阿弥陀佛。”后则单掌一抬,抚上头顶,打圈摩挲起来。
“对了,还不知小徒弟法号。”祝掩缓道。
“本当如此。然路上巧遇信众,邀小僧同乘马车,故而倒也未耗太多辰光。”
祝掩见状,亦是起家,冲闻人战飞个眼风,又恭敬朝和尚施了一揖,轻道:“敢问小徒弟来自何方,去往那边?”
“方丈说,是最后时放戒徒弟贪酒误事,竟将一燃着的木鱼锤打在上面,力道轻重不一,这方多出了几个大小形状分歧的戒疤。”
“小僧,同括。”
小僧行礼,应道:“自垂象南端灵和寺来,往擐昙宝象寺去。”
如此,本来无甚希奇,然那小和尚头顶香疤,倒是与众分歧。三国僧侣,唯有垂象境内削发修习者需点戒疤,以此作为佛国比丘辨别五鹿钜燕僧众的标识,更是籍此闪现垂象僧侣扶养诸佛之诚恳。这,不过奉告此僧来处,本也无需多说,但是那小和尚头顶,细看下来,竟有十六点戒疤,多的那四个,呈浅灰褐色,且不言其摆列并不规整,连那大小形状,亦是不一。
小僧闻声,立时起家,正色应道:“阿弥陀佛。小施主,放戒徒弟境地至深,已然超凡,自不成以常情推之。”
“恰是。方丈徒弟说,宝象寺每天都有起码数十拜见游僧赶至,不但来自垂象其他寺院,另有些个戒兄,来自五鹿或钜燕。”
四人奔马奔驰多时,入夜亦未安息。现至中午,皆感乏累尴尬,这便选了九韶城内一处馆子,稍作停歇,也恰好进些水饭,慰一慰五脏庙。
闻人战见状,立时侧颊,前后瞧瞧胥留留同宋又谷,眨眉两回,方脆声朝祝掩道:“祝大哥,甚么‘甚么癖好’?”
胥留留闻听,鼻尖一抖,攒眉便道:“此地,将近擐昙,你可莫要多嘴,失了分寸,犯了忌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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