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远闻[第1页/共3页]
世人本来已欲回返各派报禀,然终有一弟子,倒是多生了个主张,劝服余人将那漫衍群岛一一探查个遍。耗了差不离整两日,方寻得一处:岛上多杏花,山上满梨花,几间石屋,便在那花丛掩映下。
那庄姓弟子月朔落地,便探手至股间,待摸得满手血污,这方倒口冷气,沉声策应:“无妨。”言罢,回身瞧瞧柳松烟,见其面上不屑,心下更是火起。
“恰是,恰是。”
二人对视一面,斯须一顿,异口同声:“闻人不止!”
“诸位但是已探过那鸡鸣岛?”庄姓弟子打眼一瞧柳松烟身后几人,见其颈间膊臂上,多有血痕,另有一人,小腿肚缠了厚厚一圈,那血,还是外渗。
禅活弟子亦不含混,那庄师兄身下两名弟子陡地屈膝,四足足心向后,后排中间一人直身正对,两腿弹踢至身前,恰同上身垂直,随其身子落于空中,其两足足心便正对前排两弟子摆布足心各一,卯力并发,已将周身之力借出;后排摆布弟子亦然,三人几是同时使力,眨眉便见前排二人如箭射出。
诸人聚会,毫不担搁,立时摸上鸡鸣岛。众弟子初时,也确在那鸡口鸟岛上很吃了些苦头,迷于阵法内有之,损在暗器下亦有之,几经痛苦,虽有伤残,相互帮衬着,倒也算满身而退,未将性命留于那处。
“布阵!”
“现其行迹不知,但是已遭了毒手?”
众弟子得见,甚是欣喜,念着前面几岛皆是无人无舍,路遇唯不过三五粗陋草棚,现见一处石房,就算上去歇歇脚,生个火,摸些个干粮肉脯,烧壶热水喝上一喝,也是极妙。
这弟子见状,倒不着慌,上身后仰作拱,两足却似生根,双臂一紧,身侧便有两只小钩同时跃出。此钩不过一尺,头若银月,柄如翡翠,看着实在金贵,浑不能将其同杀人夺命干系一处。然江湖中人却晓得它的明堂――“倦客烟波钩”,阳经钦山掌门范一点成名之器,叱咤二十载,钩下亡魂无算。
庄姓弟子见状,轻哼一声,接道:“既来了这群岛,自是来寻游旧游岛主。”
“不过游岛主旧人,前来叙叙友情。”
禅活诸子闻言,不见游移,分作两行,前二后三;庄姓弟子向前,飞身便跃在头排弟子肩上,架式一端,威风八面。
店家闻讯大惊,夜里衡量着两锭银子,久久不得言语,终是趁夜去了趟刘头儿家,以后便暂将堆栈关了,对外称停业数月。城内百姓感其蹊跷,念着忌讳,再也不肯多谈那命案,日日柴米油盐着,没几天便忘了,全不留意此案所牵少扬府衙之人,不管知情与否,或迟或早,或明或暗,已然尽数命归鬼域;连那堆栈尸首,也被悄无声气地收埋洁净。
待至石屋外,三山弟子却见诸门大开,正有几人鹄立其内,侧对背对,着麻布海青,尚留发。
阳经宗世人见状,心下皆知:屋内这几位,恰是垂象禅活门弟子。
柳松烟一怔,心下存疑,细细考虑道:现在莫说遵循师命携闻人不止回返五鹿,连其面,亦未得见!现在既有这禅活门弟子现身,何分歧其换些讯息,归去与师父也好有些说辞,不然当真算是无功而返,少不得受些怒斥,指责我办事倒霉。
“亦不晓得,这闻人不止怎就引得外人纷至沓来?”
现下,这使钩弟子,恰是钦山首徒,名唤柳松烟。
“其巨盗之名,岂是浪得?”柳松烟缓缓摩挲下颌,轻声接道:“多数是动了甚么不该动的物什。”
这,恰是个精简的禅活门奔鲸骇流阵。
“借花献佛。”迅指工夫,庄姓弟子同其下二人已是重又回到原处,阵型得复。
庄姓弟子面上一寒,反是轻巧跃下,起手缓道:“这位少侠,见你使这双钩,便知你是钦山弟子;你见我这步地,也知此乃奔鲸骇流阵。如此,你伤我一招,我还你一式,岂不刚好?若当真要请教,除了借花献佛,这奔鲸骇流阵另有单刀直入、心花怒放、火中生莲、顺水放船,等等等等,变幻无穷尽也;而闻听那倦客钩,亦有一十一式,如此下来,莫不是非要斗个俱伤,不死不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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