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孤岛（二十一）[第3页/共3页]

“当时我抱住你与你私语的话，你为何信赖？”

“嗯――”

顾云山还是一副木呆呆申请，狭长的眼微微上挑，眼底是藏不住的茫然，如此看来，另有几分敬爱。“我问你两件事。”

“太多，记不清了。”带着笑，嘻嘻哈哈底子未曾放在眼里。

天光大亮，火势渐收，船也泊岸。

“太难猜，更不敢等闲猜，重新至尾我都不过是狐疑罢了。直到最后――”

“不过……我本身还是怕死，更怕死在大理寺刑狱。”他侧过脸面对朝阳，惨白的皮肤上泛出诡异的红，“以是，卑职就不跟大人回京了。”

“大人…………卑职想死你了……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……”萧逸也到岸，疾走过来抱住顾云山痛哭流涕。

“大人有口腹之欲，卑职也有。”

顾云山不改面色，冷冷道：“我只需晓得两点，第一，你想杀人，第二，你杀了人。至于你为何杀人，是有惨痛人生令闻者悲伤听者堕泪，还是仗义执刀为平天下之愤，十足与我无关。你我之间隔着大梁朝廷，惩戒你的不是我，是当朝例律，我顾云山只卖力送你受审，其他一概非论。”

“呵――愿赌伏输……大人放心，卑职输了，天然老诚恳实跟大人回京受审，毫不会咬舌自绝。”他的眼垂得更低，无人能窥见他眼瞳下的阴翳，忽而又大声笑，笑得胸腔震颤伤口迸裂，他问顾云山，“大报酬何不问我为何杀人？”

“七爷，我可想死你了！”

高放衰弱地扯了扯嘴角，收回目光，呆呆看着顾云山半湿的靴子，一时候失魂落魄，一时候又自厌自嘲，“我这是……聪明反被聪明误？大人几时才鉴定凶手是我？”

波折过尽，顾云山的发髻也拨乱。风微凉，拂过他春山似的眉、秋水一样的眼，向来是万事无情牵亦无挂碍的顾大人，也在拂晓拂晓之前，在叶片的露水上，感染三两分不能言语的愁。

高放俄然说：“顾大人，我就是喜好杀人，喜好，又能够，以是无所害怕。”

“你太烦了。”月浓摇着头，呜呼哀哉，“竟然比顾云山都烦人。我是被逼无法，不得已才脱手，你如果再烦，我就要拔剑了哦。”

“这五年间，你还在杀人？”

又有鄙夷，又有羡慕，到底有千缠万绕心机，难说清。

顾云山还是望着月浓，她手背上不知抹了甚么，往傅启年鼻下一凑他便一个激灵蹿起来，仿佛是血冲百汇，他晕晕乎乎又一次颠仆，这一回沾了满脸泥，连带一把烂草，把风骚满京师的傅大少毁得彻完整底。

“岛上的人，听闻近百，全都死于你之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