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活埋(十二)[第2页/共3页]
“想干甚么,照实说。”
李歉收擦了擦汗,点头应,“是是是,这就说。一说孙少爷要纳妾,应是天大的福分。谁晓得那女人拿乔,宁死不予。夜里没声没响地吊死在梁上。害得孙少爷染了倒霉,小人兄弟两个在衙门里都不好过,老二恨本身无用,过了年就提着承担南下,不幸啊……这些年流落在外也没个知心人照顾。大人,您说这女人装的哪门子三贞九烈?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要不是她勾引在先,孙少爷哪能是那等急色鬼见着个有几分色彩的就要抢回府里?”
“小人……小人甚么都不是,小人在大人跟前就是干稻草烂泥巴,一文不值。”
“你抖甚么?”顾云山问。
高放道:“持续说。”
李继文父亲李歉收约四十高低,是个及其结实的老夫。或是在衙门里混得久了,遇着顾云山如许抖足气度的官老爷,不自发两腿颤颤膝盖打弯,未等你开口,他先一步跪下,常日里横行乡里的气度一刹时荡然无存,堂下跪着一条千万年不改心性的老狗,汪汪汪高呼,“草民李歉收,携子李继文,拜见顾大老爷。”
“老爷都没歇息,你凭甚么告假?不准!”顾云山冷血又无情,“入夜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顾云山垂目不语,高放诘问道:“李丰舟落水多日,至今没有半点动静?”
“去――”她撇撇嘴,拖长了声音答。
人去楼空寥寂存。厅堂里一时静的出奇,顾云山瘫坐在明镜高悬四字牌匾之下,丢开了手边把玩已久的惊堂木,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,半个身子撑不起来,仰倒在太师椅上,右手捏着眉心,苦闷而不能言。
第十四章活埋(十二)
“不去?非得老爷把你卖给季平你才晓得戴德?”
高放内心明白,顾云山是再不想见到这家子人了。
高放往堂下一步,再问道:“你二弟李丰舟现在在那边?”
“用饭啦。”
“是是是,小人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咚咚咚叩首,眼看着脑袋都要磕出深坑,等高放不耐烦叫停,他才停,可真是朴重忠心人间难寻。
儿子在怀里疼得满头汗,他虽心疼,却并不敢怪怨顾云山,提及二弟,这满腔痛恨总算找到出口,怪他,都怪他。“老二又傻又木,年青时娶过一门亲,那女性命不好,没个半年就病死在家,五六年畴昔,老二这厢好不轻易有个相中的女人,本筹算等女人年纪到了就娶进门来。谁晓得那女人水性杨花不检点,明白日里穿得花枝招展去做活,把孙少爷迷花了眼,非得娶她做小。”
他如许的人物、做派,顾云山业已看腻。摆摆手叫起,直入正题。本身却连话都不屑说,一个眼神,指派高放来审。
他轻勾嘴角,益发鄙夷,“好了好了,本日提你来此,本不为与你翻旧账,但倘若高大人的话你答得不好,恐怕本官也保不了你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李歉收点头如捣蒜,“大人贤明,确是如此。”
高放冷着脸提点他,“好好说,说清楚。”
李歉收明显一愣,仰开端,暴露一张沟壑满布的脸偷眼看高放,犹疑之下却也没胆转向顾云山,尽管盯着案台下雕着锦云流风的桌脚,呐呐道:“老二他,死在逃镖路上,到明天还没捞着尸首……”
顾云山抿一口茶,眼峰扫过李歉收撑在地上不住颤栗的手,凉凉刺上一句,“倒是比你们县令孙大人资格深。”
“李歉收,听闻你自建安六年起就在连台县衙门当差,是也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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