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.灾银（五）[第2页/共3页]

此次赈灾总计二十万良白银，分十五箱由锦衣卫亲身押送，八月初十解缆，途中未闻大雨，应在八月十五与八月十七之间达到南平，不管是哪一日到达，如灾银被劫北上报信，她都不成能在本日晓得，独一的能够只要――

克日大事……连得起来的只一件，“灾银出事了？”

他嗤笑一声，并不作答。转而问：“接着方才的话头，你想要甚么？说吧。”

她抬手触一触鬓边，笑容淡得像初夏荷叶上的微光，“如何说？”

他这话说的实在刺耳，即便是舒月乔如许风俗了笑容迎人的人，也一时候挂不住，笑容僵在嘴角，缓了缓才说：“是与不是，你与我都清楚。”

月浓松开她手腕，“她半点工夫也没有，你是男她是女，她要如何才杀得了你？”亦不等他答复，转过身往院内去，“你欠的债你本身来还，我才懒得掺杂。”一丝余地不留，走得又快又干脆。

“顾大人都猜不出来，我又能从那边得知？”

舒月乔无不遗憾，“这孩子还是一样，恨毒了我。”

她强颜欢笑，“我与你打趣罢了，南平劫案，二十万两银子消逝无踪，我总得要一件代价相称的才不亏损。”

顾辰焦急说：“但是……但是月浓姐姐（大抵是叫他用饭的意义）”

她将话题再绕返来，“不是要问冤情？”

顾云山的话向来每一句可托，月浓不与他穷究，伸手去探舒月乔脉门，她脱手迅捷，普天之下也难有几人能挡，更何况是弱质女流。

这一回，换舒月乔沉默不语，单单拿一双媚眼睨着他，笑与不笑之间，请与怨的分界，越是沉湎，越是难过。

未能比及他回应，她竟然伸手去触他面庞，“恨，便是忘不了――”

月浓道：“她要杀你？”

她微怔，他的态度出乎料想的倔强。有甚么变了？是他，还是因为其别人？但是她不动声色，仍然是轻声细语，“顾大人……顾大人可否容我一言？”

“余女人？揽月楼真可算得上动静通达，未曾会晤已知她秘闻。”顾云山有那么些破罐破摔的意味，豁出去反而壮起胆，挺直背脊面对她，“听闻你来大理寺门前喊冤，敢问伸的甚么冤？闹的甚么事？”

顾辰不肯，“（求辰辰）”

顾辰一心要拉顾云山走，他当舒月乔是大水猛兽碰也碰不得，“……（求辰辰）”

过后也难说是谁败下阵，各方有各方的顾虑，各方有各方的说法。

他安然，“无益可图天然要帮，有利可图任他是千古奇冤我也懒得去管。”做小人做得坦开阔荡不遮不掩，或是无耻到了极致，恶感觉故意有情胸怀公理的人是蠢货。

“不熟。”他面不改色。

他已不复前一刻的畏缩，他眼中敞亮，熊熊似火烧，有恨，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。

“买卖若成，我岂不是白丢性命？”

月仍然圆，光似轻纱，昏黄入梦。

“久违了？”她没听明白，懵懂中将视野转向顾云山，问，“她是对你说的吧？你们畴前熟谙的？”

他攥紧她的手，来不及感受，过往景象如同封藏百年的壁画一帧帧从面前划过，恨犹不及，何谈驰念？

她揉动手腕，忍着泪，悄悄道：“那该如何？总不至于连我也要喊你一声彼苍大老爷吧。”

“岂敢岂敢，当下景象，是我该求着你才是。”

此话一出，顾云山仿佛被戳中软肋，再没有风采可言，管她是旧年知己还是积怨仇敌，冲口就要与她实际，“你觉得你是谁，天底下只你最体味我？真是笑话。舒女人，我美意劝你一句，人，贵在自知。”

“尔乃一介草民，如此称呼莫非不该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