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栖霞掩云踪[第2页/共3页]
“骨里红?本来此处梅花林另有如此名号,为甚么叫骨里红呢?”
“是,先生,仲卿过几日定来叨扰。”
而更令人糟糕的是,三百年前的那场与妖族战中,妖帝离吻虽陨首万寿山其精锐亦被屠灭殆尽,零散残存散于东夷北狄、西戎南蛮四境消逝不见,然各世外修道门派亦在此役中几近残毁,而云踪派于当年掌门人莫愚以「大衍之数」断妖帝终将一败并多次以大衍之数卜测妖族雄师行迹、故遭妖帝离吻挟恨在心、身故万寿山下,享年四十有三,是历代掌门当中最为短折的一名。故此除「大衍之数」外,云踪派一些铁口金断之术也因莫愚早逝故未能及时口传。
见祁彦之夸奖、大师兄方要谦恭几句、却遭婉溪一顿抢白:“这个实在也不难,我也会啊,只是大师兄力量大嘛,别说这些了多败兴。对了,祁叔,此次几时外出?过几日我们也要下山购置日用品、往年都未曾同业,不如本年顺道一起吧?”
祁彦之含笑道:“你不信?”
传至今代掌门人莫行则已是人丁残落,经籍散逸,檐台高阁耐久失修,山径就荒。掌门莫行则夫人张雅原为十里员娘家富人后代,因敬慕莫行则才调品性,故此委身下嫁,为其生有一爱女莫婉溪、其下三弟子,方闻,少英,仲卿本是孤儿,被莫行则从小带回山中教之法术,已期三人当中能有德才兼备者担当门楣,至不济也须品性端方。
雄州雾列,俊采星驰。
于欺云山中不但有梅林妙手、更有云踪派栖于此中。
祁彦之点头道:“贵派《苍云经》与这本《鉴玄录》较之要汗青长远详确的多,我曾同贵派借阅一些光阴,得贵派掌门赏识,也有幸见到此中记录的苍云剑决,祁某虽不通技艺,想必方才切獐肉以此短刃一刀断骨,凡人难做、应是苍云剑术了?”
一旁婉溪眼盯獐肉,十指大动、听完祁彦之话语,更是急不成耐欲要先拔头筹。
初时世人见莫家先祖不为人卜命、却愿广收门徒,实是喜出望外,遂簇拥而至,此中不乏出资为其扩其门庭,补葺楼阁道观的权贵能人。而以后,学者日渐希少,接踵离山、皆因命理晦涩难懂而至。此中下士闻之、斥之所学颠三倒四遂大笑拜别;中士闻之勤奋苦练,却终不明因果,于山麓下替人卜算常常十有五六不中;而上士闻之、倒是得悟上道、感喟强求不来,不如顺其天然遂也下山混迹于尘。以是能跟着莫家高祖参悟修身,终列门墙也就寥寥十数人,而云踪派其范围最大时连同童仆马夫也就百来余人罢了,直至莫家先祖仙去、厥后门人更加希少,统统很难与当世大派齐名。
婉溪听着叮咛谨慎翼翼地分吃着獐腿,看了看大师兄那微微发红的拇指,顿时满脸通红,火光映托下如染胭妆:“阿谁、大师兄,方才、不烫手么?”
大师兄未曾说完、见婉溪欲手撕獐肉,忙止住其脱手、将早已备好的匕首在火中过了一过,只见刀光斜闪,在獐身留下一道断骨豁口,随即抓起腿部悄悄一拽,一只冒着热气的獐腿便离开了獐身。莫方闻反手将小刀插进獐腿骨中,递与婉溪,道:“喏,拿着刀柄,慢点吃,谨慎烫。”
祁彦之顿了顿,应道:“光阴还不决下,最迟仲春月末。”
山风微拂,四人围坐于一旁,而火架上的一只獐子,业已光彩黄灿流油,香气四溢钩人馋水。祁彦之一手架着獐子有规律的翻转,一手拿着香料定时熏洒、行动行云流水,看起来谙练至极。
“《鉴玄录》?就是那本记录三界百姓简述的书册么?竟然另有草木篇,我还觉得只是些记录百余年上前人界以外的诬捏之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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