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一曲凤兮求其凰[第1页/共3页]

慕辰当下命船家撤下酒菜，将一张古琴摆上矮桌，苗条十指按住琴弦，问白泽：“白泽兄弟，你选何种乐器？”

慕轻灵悄悄看着两人合奏一曲《凤求凰》，一站一坐，一白一黑，光阴静好。这一刻，庙堂纷争和江湖恩仇仿佛全都烟消云散，只剩下脉脉清河水，涓涓流淌。

三人就坐在船头，一张四方矮桌，桌底放着一个青铜暖炉，内里是上好的柴炭，燃烧起来没有烟。

星光沉沉，远了望去，净水河灯好像一川江火，让人分不清楚，是人在画中，还是画中有人。

说罢，给了身后蓑衣剑客一个眼神，足尖一点，纸伞翩然之间，一跃下了拱桥，飞到画船之上。

余幼微纸伞一收，嫣然笑道：“为曲声而来，不成？”

白泽一看，有成色上好的清蒸鲈鱼，有香气诱人的醉虾，有人参灵芝熬制的乳鸽汤，切片薄如蝉翼的烤鸭，配上蘸酱。

时节入冬，河面覆盖着一层清寒的薄烟，一眼看畴昔，河水昏黄，仿佛画船漂泊在空中瑶池。

白泽神采如常，慕轻灵向后一看，神采奇特，慕辰操琴还是，倒是笑了起来，道：“本日一曲《凤求凰》，公然引来了一只凰鸟。只是不知，这只凰鸟，是为本世子而来，还是为我这位兄弟白泽而来？”

“有一美人兮，见之不忘。

“娘亲，快来！”岸边有一个孩童手捧莲花灯，灯芯是一颗红烛，已经被扑灭，被那孩童捧在手心，悄悄放入清河当中，顺着悄悄流淌的河水漂流起来。

“花灯节？”白泽感觉风趣，问道。

三人举杯，将酒水一饮而尽。

慕轻灵闻言解释道：“这花灯节，本来是西域佛国的灯会，传闻佛国每年在佛祖诞辰会构造一场昌大的灯会，每张灯上都写有佛门偈语，近似道门的上元灯节。能解佛门偈语的人，会获得佛祖眷顾，说是佛门有缘人。”

采之欲遗谁？所思在远道。”

“哈哈，倒是不料慕兄也有如此情味。”白泽当下一口承诺，说：“那好，就《凤求凰》！”

说话间，一艘轻船驶了过来，店家派人将酒菜齐备，奉上画船。

“高僧此般作为，宣称凡生者为死者放一盏河灯，死者就会消逝残留在人间的怨气，从而顺利投胎转世。”慕辰说着说着本身都笑了，“活着的人纷繁效仿，但愿死者都能顺利投胎，因而这花灯节的风俗就逐步传播了下来。只不过现在的花灯节已经没了当年的意义，现在纯属好玩罢了。”

虎踞龙盘风如晦，

一日不见兮，思之如狂。

“北境佛宗圣地倒是也有，不过南域确切没有佛门权势。”慕轻灵说，“听爹爹说，河阳城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，还得追溯到七十年前北境国战当时候。当时齐成王攻陷当阳关，马踏南域七城，南域作为燕国和齐国正面疆场，能够说死伤何止百万。”

河边士子才子嬉笑扳谈，皆是手捧河灯，灯火将他们身影点亮，一眼望去，调和唯美。

“涉江采芙蓉，兰泽多芳草。

慕轻灵闻言回神，俏脸微红，说：“兄长倒是对乐曲很有浏览，可我就不可了，听能听得，可吹拉弹唱就贻笑风雅了。”

桥下琴笛合奏，声律谐美，宛转婉转。白泽站在画船船头，一身白衣，映托清河花灯。慕辰一身黑衣，端坐操琴，十指翻飞，端是气质出尘。

越来越多的河灯被放入河水，很快，清河水面像是沉入了一汪星空，缥缈梦幻，如同瑶池。

慕轻灵看得出神，双手托着下颌，眉眼和顺。

来往画船传出才子笑语，公子温酒，折扇轻摇，一派风骚。

“才子如玉，天然能够。”慕辰说。

“哦？白泽，你对佛门秘法，也有体味？”慕辰问他，算是必定了他的猜想。

“哥，你还笑！”慕轻灵见慕辰又笑了，忍不住嗔了他一句，在少女看来，那都是对死者的祭奠与超度，是严厉的话题，如何能接连发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