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遥相望[第1页/共3页]

他做好了，用手指桌上小扣几下，便有一条小蛇从他衣衿内里钻出来，口一张，硬生生把那小球吞了下去。

“内力畅达。”顾澄晚答道。

暗室里一豆烛火腾跃，花戮一手捂住仍朝外渗血嘴，另一手一页页翻开《梵天诀》，逐字逐句细细读一遍，除了扉页上有“练此功者功成之前不得间断”字样、内页详确功法图文记录以外，就是末页上写着“十二层大周天美满之时再无所惧”，便没有其他只字片语。

伸脱手放蛇口之下，花戮等着蛇口吐珠——许是为了安然起见，花残向来都用特别药物将信笺封成个珠子状，只要灵蛇以红舌将囊中毒液涂珠上，才气溶解药物、暴露信笺来。

顾澄晚闭眼，随即面色惨白，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来，跟着又是好几口，吐不那些沿着嘴角汩汩而下，看起来是惨痛。

一今后，远方峰顶。

久居千仞峰顶花戮，自被花绝天带上来以后，八年来从未踏足山下，倒是花绝天，每月初都要出去，偶然一日偶然好几日，返来时就带些储备食材以及两人平常所需物事，以作补给。

花戮几次想过，就有了个猜想。这功法能力如此强大，总不是为了杀掉练功者所创吧？那么，大略十二层美满之时，就能一扫寰宇所向无敌，且不会再为吐血之事烦恼了罢。只不过……也得这般频繁失血前提下，真能练到美满才好。

“我哥哥，功行脐下三寸，如有刺痛，便服了此药可好？”

真没想到，那家伙还能说出这很多话来，实在可贵。心下感觉好笑，跟着便靠近烛火，细心看了起来。

灵蛇传讯也比开初了很多，当时一封信来回总要个五六天，现在只两三天就能做到，绝心谷与这雪山足有几千里之遥，这等速率，当真是非常捷了。

花残似是对劲了，悄悄地笑了笑说：“阿澄歇息罢，本日没你事了。”说完木箱中一阵玩弄，做出个有鹅蛋大小珠子，不，这般粗笨，该说是个小球才对。

花残嘴角含笑，像是看着甚么精彩物事，尽是赏识，他抽身从中间木箱里取出一枚丸药丢入顾澄晚口里，顾澄晚许是并非第一次做这个，很盘膝运力，这一回，六根银针“扑”地射出，血止住了，连带着神采也好了些。

这是花残居住处所。毒药气味多魅惑，他不爱好这么浓烈味道，就每隔些日子用青草叶冲刷一遍，才肯对劲下来。

恰是三月月朔，花绝天早早出了门，留下花戮一人雪地里苦修。

一晃两年，身子肉嘟嘟花残抽高了身材，已然是个十三岁小小少年。他手长脚长身子纤细，五官长得开了，渐渐有了秀美雏形。他逐步褪去了小时候活蹦乱跳玩闹之相，变得愈发灵巧，虽说不再对花绝地亦步亦趋，但是每当投畴昔目光中，却始终带着浓浓依靠和深深崇拜，让花绝地心中嘲笑，面上慈和。

正满脑筋思虑功法运转题目时，窗棂那处，收回了木头支架被碰倒清脆声响，花戮转头看去，就见着个拳头大小三角蛇头，恰是花残手里传讯灵蛇。

现在，花戮已经修习第七层功法，每日呛咳吐血不止，面色也垂垂变得惨白起来。

花戮先翻开把卷起来羊皮纸翻开，恰是花残惯有语气——

“很好。”花残点头，把两根银针起出放到一边碗里，五指矫捷一动，就又拈出三根，抖手插右臂天泉、曲泽、内关三个穴道，再三根，插入左臂肩贞、天井、阳溪三穴，“如何样？”

自从一年半之前与花残联络上，彼其间传信也就成了平常事，每月总有一封。灵蛇总月初花绝天拜别以后前来，放下信笺待花戮回过，便又点头摆尾地带走，机会挑得恰到好处。花戮从不问对方如何做到，想来毒部首坐手里把戏无数，也没甚么猎奇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