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 家庭会议之靖康之耻[第1页/共3页]
李氏轻道:“庆历新政虽半途而废,但公言‘天赋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’实在振聋发聩,令人深省。”说着,望向站在一旁的沈素心,轻道:“就连小素心,也是印象深切呢。”
沈清和又转向李氏,轻道:“淑韵啊,你说,文仲的身份你已经晓得,但你的身份呢?伉俪之间,当坦诚相见。方才,你婆母与我,亦是坦诚如此,你也不要让我们专美于前啊。”
沈清和背对世人,沉默不语。孙氏垂首咬唇,亦早已泪流满面。沈文仲早已跪在地上,双拳紧握,老泪纵横。沈文飞银牙紧咬,紧攥的拳头中竟有血迹滴滴而下。沈奕风亦是跪在父切身边,虎目圆瞪,双目血红,口不能言。其他,落泪者有之,悲忿者有之。
钦宗初誓于金兵决一死战,亲巡军务。然宋兵积弱难敌,勤王之师久候不至,钦宗乞降,金兵不允。十一月,金兵狠恶攻城,宋兵军心涣散,三万禁军亡者过半。然钦宗却偏信小人,令一小吏郭京,以六甲兵御敌。此等荒唐之事,天然大败而回。
李氏向孙氏躬身道:“婆婆,淑韵宿世便对范文正公,便是当今的文仲,非常敬佩。曾有人在岳阳楼前,借《岳阳楼记》的句子感慨,言道‘微斯人,吾谁与归?’说的便是,除了范文正公,另有何人志同道合。在淑韵看来,此言甚是。但淑韵却不知哪来的福分,能嫁给文仲,淑韵甚喜。”
沈文仲轻叹道:“庆历新政……哎,到底半途而废。”
金兵趁机掩杀,然郭京竟借口出城御敌,借机南逃。金兵趁机攻陷城门,杀入汴梁。钦宗俱之,乃乞降,但有所命无不允。金兵查封府库,掠金银不成数。钦宗竟以宋官,助金兵查抄贵戚、官吏、僧众、百姓之家。金兵残暴,诛宋官多人。
沈素心看向父母,见父母正在有些严峻的望着她。
说到这里,李氏早已泣不成声。世人皆沉默无声,口不能言。
沈文仲躬身道:“儿子服膺父亲教诲。”
李氏躬身道:“淑韵宿世,一个浅显闺阁女子罢了。不过,说说也无妨。淑韵宿世,乃山东人氏。家父李格非,乃东坡先生门下。淑韵幼时,便多受父亲熏陶,挚爱诗词。后嫁于密州赵明诚,与夫君志趣相投,日子也还过得不错。但好景不长,北方金国南侵,靖康之役国破家亡……”
李氏怔怔的望着沈文仲,喃喃道:“夫君……你……”稍稍顿了顿,又道:“是啊,我早该想到,方才你自称后学希文……”
“徽宗年间,金国崛起,联宋灭辽。谁知徽宗天子任用无能的蔡京,屡战屡败,令金国觉得大宋可欺。后金兵南侵,徽宗天子不思抵抗,却吃紧将帝位禅让与钦宗天子。
沈素雅轻道:“范仲淹,字希文,世称范文正公。”
钦宗靖康元年一月,金兵大肆南下,兵临汴梁城下,钦宗只得与其结下城下之盟。后钦宗命令不纳赔款,又联络西夏抗金,遂金兵复至,强攻汴梁。
沈文仲在一旁惊道:“甚么?国破家亡?大宋……大宋到底如何了?”
沈清和亦是捋须道:“‘天赋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’文仲,你当真经得起‘微斯人,吾谁与归’的赞誉。”
沈素雅跪在父切身边,含泪悄悄的摇了点头,轻道:“我曾多次读过这段汗青,但是在那字里行间的血迹,眼泪,不管如何读,也不会有切身经历过那段汗青的人体味的如此深切。有宋一代,乃是中原当代汗青上最为灿烂的一个王朝,经济、文明皆是中原古文明的独一颠峰。但是,国虽富,却不强,终究……终究落得崖山以后无中国的了局……”
沈清和仍未转过身来,哑然道:“素雅,以后的事情,你无妨说说吧。再坏,也不过如此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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