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回 议河治夏言出手 谈修葺世蕃求人（1）[第1页/共2页]

“阁老，批红传返来了。”一个侍官小步快走入门内，恭敬地说道，“折子已经抄传了通政司发邸报，现在都在南阁等着发各部堂了。”

夏言微微皱了皱眉头，但还是暖和地说道：“把折子拿来，我去西阁看看，这气候热端得暴虐。”

户部尚书王杲（字景初），夏言和他使了个眼色，让他先不要出声，把正欲发言的王杲弄得有些迷惑，但是跟着夏言的目光转到工部尚书甘为霖时，王杲恍然大悟，立时悄声，连呼吸都有些停滞。

夏言心中对于甘为霖的态度早有腹稿，朗声道：“司空自谦了，去岁司空与严阁老精诚合作，黄河与运河竣疏卓有效果，但是在史官册上都有誊写的功劳。本日几位与竣河相干的几位部堂均在坐，司空有何良策防备秋涝和黄河夏季凌汛，皆可讲来，我等都是为陛下办事，必定极力支撑。”

侍官灵巧地应了一声，退了下去。

夏言徐行踱到西阁房，现在内阁现实在办事的就他一人，倒是显得有些孤傲。不过此时的夏言必然是不会考虑孤傲这个题目，他翻开了批红后的奏疏，只见嘉靖亲笔批题：“忠勤可勉，仍需度时势”，前面是司礼监的批红，采纳了夏言发起整兵光复河套的建议，但是准予夏言为来年河套交战查办河竣，同时防备秋涝，需与工部、河道衙门、漕运衙门精诚合作，护堤竣河。

路迎率先起家，直说兵部另有军务措置，其他几人也都说各自部堂另有机务，也都告别。

殊不知，夏言心中酷寒的刀斧已经斩向了严嵩一系的浩繁部从，一番朝堂风雨已经在所不免……

甘为霖面色上闪过一分警戒，但还是顺着夏言的话头接着叙说道：“阁老言重，为霖不过是承前辈经历，又有王总督不吝互助，才得有些许小成，未生灾害已是万幸，不敢期望。秋涝凌汛，一南一北皆是秋冬河道水患大事，天意难测，唯有防备。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疏浚河道，预备物质。”

侍官应诺飞奔而去。

摆布不过半个时候，几位身穿盘补服，头冠乌纱帽的官员步入文渊阁南阁，身上的补子鲜明绣着神采俊然的仙鹤，显是大明正一品的重臣高官。

“司徒谈笑了。”甘为霖谦恭言道。

甘为霖一番话承转言辞高低，实在甚么都没有说，只是讲了个不能称作体例的体例。

墨阁诸人很快集结，不过半个时候便购置好当，从崇文门凭着路引和驾帖，以锦衣卫办差的名义出了都城，一起过了永定河朝南去了。

“诸位同僚到了。”夏言听得侍官传报后立即起家见礼道。

工部尚书甘为霖（字公望）恰好昂首与夏言目光交会，干咳了两声，出声突破沉默道：“阁老，为霖固然添掌工部数载，但是对这河道的事情还是非常陌生，却不知阁老缘何未曾请来右都御史王邦用，他这两年倒是一向兼着河道总督的差事。”

缓缓合上奏折，夏言的眼神锋利了很多，喃喃道：“多谢陛下慧眼，老臣此番不负陛下所托！”

左都御史周用（字行之），面色有些阴沉，左眼上的伤疤显得有些狠厉，长白髯毛跟着喘气不竭颤栗。夏言明白，周用曾任工部尚书担过河道总督的职，晓得内里的肮脏，但是本身又端亮有节，不与部属同流合污，此时不过是想起旧事有些忿忿。

夏言那肥胖的面庞上闪现出几分笑意，仿然那东风温暖般扫过屋内。夏言挥手邀座，语气轻松地客气道：“几位部堂还请多多宽恕，言方接任阁职，诸事庞大未能拜见。不过吾等也是老了解了，这些烦礼想必几位不放在心上的。

深思半晌，夏言唤来侍官铺纸研墨，快书多封信令，分遣几名小寺人送去各相干的部堂衙门，而一向陪在夏言身边的侍官跟着研墨的时长，愈发感觉屋内有些冷冷，心下有些迷惑：这大热的天，怎得此处如此风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