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告密[第1页/共3页]

自打田氏过世后，府里后宅的事件都是由老夫人和长房的沈氏一道打理。傅家位尊齐州，又统辖周遭数州兵马，年关里情面来往最是庞大，虽还没到腊月，齐州表里有头脸的人家，便陆连续续地送来了年节摆酒的请柬和诸般贺礼，到了年根，恐怕会更忙。

老夫人瞧罢，因不知傅煜有没有筹算带魏氏回门，想叫人去问问，昂首叮咛。

“儿媳明白，明白。”沈氏挤出点泪花。

老夫人最不喜这般遇事就慌了神的，又听她提起攸桐，愈发不悦。

她能被老夫人看重，拨到南楼服侍傅煜，乃至模糊流暴露喜爱汲引的筹算，实在也有过人之处。面貌比旁的丫环出挑不说，也很会哄人办事，因在寿安堂待的时候长，极会揣摩老夫人的心机，恭敬巴结，体贴殷勤。

老夫人听了，桩桩件件都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，气得两眼一翻，差点没昏迷畴昔。

婆媳俩将几件事商讨考虑罢，沈氏便又提了一件——

“她又折腾些甚么事！”

“是……前几天的事。”

她本来就是先入为主，认定了攸桐水性杨花，刚嫁过来便沾花惹草，瞧那蛛丝马迹，无一不是左证，内心坚信笃定，语气便极其果断。

……

苏若兰心愿达成，愈发摆出恭敬体贴的模样。

外头贴身大丫环闻声这大声叫喊，猜得是出了事，忙着去叫人。

说着，便将粗拟的礼单递给老夫人。

先前在南楼，她本筹算趁早压住攸桐的锋芒，谁知棋差一招，功败垂成。

老夫人挨个瞧了，点头道：“就如许办吧。”

沈氏声音一顿，有些作难。

好轻易等数落累了，沈氏才道：“老夫人白气坏了身子，不值当。她俩的话当然可托，也再该问清楚……”

“关于魏氏的？”

沈氏忙使眼色叫金灯和苏若兰出去。

“恰是如许才要说！”老夫人气得语声儿都颤抖起来，“作孽，真是作孽！”

老夫人虽劈面驳斥归去，背过人想了想，只觉苏若兰虽刁钻了些，却也不算十恶不赦。

苏若兰听出话音儿，哪敢顶撞，恭敬灵巧地认错，听她斥责经验。

这反应非常狠恶，反叫旁人愣住了，老夫人亦皱眉道：“这是做甚么。”

这话倒是合老夫人的意。

“就说这家声废弛的女人不能要！现在闹出这事，当真是家门不幸！”她又气又恨，老眼中滚出两行浊泪，扶着沈氏的手就抱怨，“当时他兄弟俩商讨娶魏家女，我就不肯，为着大事才点了头。我们傅家满门男丁，有多少死在疆场，我都晓得。这家业来得不轻易，以是他们外头的事，我没乱插手，凭他们安排去了。”

她这会儿肝火攻心，满口数落，沈氏没体例，只能听着。

屋里只剩婆媳两人，老夫人气得浑身乱颤，沈氏担忧焦灼。

“如许的事，你怎不早说！”

丫环听明白后去了，老夫人收回目光时，偶然间便瞥见了苏若兰，木头人似的呆站在那边，脸上神情古怪，似在入迷。因想起南楼另有些压箱底的东西，傅煜不常用，放着白便宜了魏氏，不如提点周姑一声，送去魏家充数，遂道：“若兰，你过来。”

老夫人两眼直堕泪，“那魏氏在都城里是个甚么名声，做出为情他杀的事，沦为笑柄，谁情愿娶？他们娶给修平，我没难堪她，已很驯良了吧？可你瞧她！你瞧她！修平这些年出世入死，受了多少的苦，才有本日这点威望，她怎就不晓得谅解。这才嫁过来几天，就一门心机地往外钻，丢脸都丢到外头去了！”

反观魏攸桐，不晓得讨长辈欢心不说，还勾得傅煜都有些摆荡，掉过甚劝她谅解。

好半天，傅老夫人才缓过劲来，脸上跟腊月寒冰冻过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