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提亲[第2页/共3页]
不等攸桐缓过神,都城里的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般卷过来,一夕之间,便从昔日的羡慕转为落井下石,嘲笑她好梦落空。攸桐去寻许朝宗,想问个清楚,那位却避而不见,直至她第三次哭着登门,才肯露面,说两人终是缘分太浅,此生难结良缘,只盼她能另觅良伴。
这般面貌,她姐姐再如何打扮,都比不上。
“夫人说有急事,让女人跟她从速回府去呢。”金珠说着,便帮她取了披风。
动静传出来,便如一道好天轰隆落下,狠狠割在魏攸桐心上。
……
但即便漫天暗箭,她也不能畏缩遁藏。不然,便趁了徐家的情意――
攸桐闻之莞尔,清了清嗓子,抬步往门口走,挺拔淡然,安闲不迫。
魏攸桐的名字,都城里很多人都是听过的。
可挖墙脚横刀夺爱的又不是她,凭甚么要她死?
多数是嘲笑看戏的,也有怜悯体贴的,只因碍于流言,都踌躇存疑,不肯跟她对视。
……
“好多了,多谢挂念。”攸桐回身将披风递给春草,耳畔红珠轻晃,仿佛没发觉周遭目光。
从最后讽刺魏攸桐痴心妄图、死缠烂打,到厥后拿着投水他杀的事大做文章,极尽刻薄歪曲之能事,拿言论裹挟统统人来鄙弃魏家,徐家所盼望的,不过是魏攸桐接受不住打击,死得干清干净。
腊月凛冬,恰是红梅盛放的时节,连夜深雪后气候放晴,日光亮晃晃洒下来,便是琉璃红梅、灿若云霞的盛景。越国公府的万株红梅闻名都城表里,这日设席排了梨园,邀世人赏梅听戏。
魏攸桐十四年来锦衣玉食,何曾受过这般群情?
挚爱之人变心,最信赖的好友横刀夺爱,魏攸桐悲伤极了,如何都不肯信赖,也不顾家人劝止,三番五次登门睿王府,盼着许朝宗能解释清楚,转意转意。
那是至心将许朝宗当作挚爱之人来珍惜的。
“女人生得都雅,哪怕不涂脂抹粉,都能把那起子红着眼的比下去!”
但是这般至心换来的,仍只剩一句缘分太浅,和泼天而来的流言流言。
――徐淑当初赶着魏攸桐做闺中好友,就是冲着许朝宗去的,徐家高低心知肚明。现在被人当众戳到心虚处,顿时恼羞成怒。
中间有跟她交好的女人接过话茬,笑道:“还觉得受了冰湖里的寒气,得养几个月不能见人呢。魏女人,今后可别做这般傻事了,给府里蒙羞不说,女儿家的清名毁了,今后就没法做人了。”
攸桐惊奇,“甚么事这么急?”
徐渺毕竟是客,趁着仆人不在时嚼舌根便罢,那里敢在这儿闹,只好压住火气。过后各自落座,丝竹笙箫里偶尔交头接耳,攸桐也只当没瞧见,放心坐着看戏――越国公府的厨子是宫里当过差的,极擅糕点,她跟前的鸳鸯卷和金乳酥做得苦涩柔嫩,极合胃口。
“还真的……很傻。”攸桐仿佛没听出调侃挖苦,将尾音拉长,目光缓缓扫过世人。
不过那又如何?能嫁进皇家的终是她的姐姐,而魏攸桐只剩这副皮郛和满城骂名。
徐家盼着她一蹶不振,她偏要出去,偏要活得好好的!
再醒来时,便换了个芯子,成了现在的攸桐。
这般传言纷繁,本来对她抱几分怜悯的人也转了态度,斥她恬不知耻、魏家教女无方。
“我晓得。”攸桐打断她,低头拂了拂袖袖。
“魏攸桐还来吗?都等半天了。”有人问。
“这算甚么痴心?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,旨意都下了,都城里谁不晓得?她还去哭闹逼迫,那叫死缠烂打,痴心妄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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