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3.番外（3）[第1页/共4页]

“你也说了，是她感觉好欺负，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。欲擒故纵，懂么？”

遂守着南楼这一亩三分地，每日按着端方去寿安堂，在那边露了面，返来后也甚少出门，尽管清算她的小厨房。日子久了，于几位长辈妯娌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几分。老夫人和伯母沈氏大略晓得娶她只为安排，连着十数白天，都只点头之交，既不深问体贴，也不责备苛求，妯娌天然也只剩客气。

“费事！”苏若兰低声抱怨，语气酸溜溜的，“好好的虾，非要剥开捣烂了吃，可真娇贵！太夫人那般高贵，也没折腾这些花腔。她算个甚么！”说到开端，重重嘲笑了声，隔着楼台木板，攸桐都能模糊闻声。

攸桐也睁一只眼，闭一只眼，静候傅煜返来。

说着，像是气不过般，将手里东西丢在地上，发作声轻响。

木香性子诚恳，晓得苏若兰在寿安堂待过，一时候也没敢吭声。

所谓尊卑之别，她当然不在乎，苏若兰若只是骄易倒无所谓。但背着人挑衅是非，逮着机遇便挑衅口舌、肆意歪曲，倒是绝对不能忍的，更不能听任其肆无顾忌，叫世人都觉得她好欺负。

遂拉着傅昭往南楼走，非要他亲身尝尝。

因南楼的小厨房空置好久，一应锅碗瓢盆都不齐备，攸桐初来乍到不好折腾，周姑做不得主去别处要，便按着叮咛, 托外头的人采买些出去, 算是帮攸桐处理了最头疼的事。

攸桐新婚那夜，周姑曾带几位丫环来拜见新少夫人，彼时苏若兰就很有倨傲骄易之态。攸桐当时留了意，后经探听，得知她原是老夫人屋里的，因模样生得好，做事又勤奋妥当，特地拨来服侍傅煜。

夏嫂刀功好，肉片切得也薄，稍涮了会儿便能熟。

满院丫环被她逗笑，周姑依着攸桐的叮咛，也搛了些给她们尝。

“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？”苏若兰的声音。

等涮熟了，也叫旁人尝尝。

傅澜音哪会受他无端笑话？

阁楼下重归清净，春草气得脸都白了，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。

春草手脚敏捷，转眼便将几个料碗清算洁净，偌大的方桌上，就剩火锅热腾腾地煮着，周遭摆了十来个菜盘子――

一声木器碰撞的闷响后，丫环木香笑了下，“这是碾药用的，做不得邃密活儿。”

不过这门婚事是为各取所需，傅煜不待见她，她也没筹算融入府里跟他长远过日子，遂只偏安一隅，安稳度日，等脚根站稳一点，便可重操旧业扑在美食上。月余时候下来，小厨房垂垂购置齐备，南楼表里都还算顺利，就只一件事不顺心――苏若兰。

捞出来蘸上蒜香的料，那滋味，啧啧！

苏若兰是南楼的大丫环。

南楼的小厨房动火后，攸桐已连续将各色香料调味购置齐备。小丫环按叮咛取了八角、香果、桂皮、花椒、葱蒜等十多味香料，在锅里煮了半晌后捞出来去异味，又剁了盘鲜红火辣的朝天椒，直辣得两眼堕泪，被攸桐喂了好几块香软糕点才缓过来。

攸桐点头，却仍瞧着南楼的方向，似在入迷。

暌违已久的甘旨，叫人吃得心花怒放，她大为对劲，又添旁的菜出来。

思来想去，她既担着南楼少夫人的名头，这事的关键，实在还系在一人身上。

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，不加收敛，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！

她满口抱怨毫不粉饰，木香沉默了会儿，小声道：“姐姐还是忍忍吧。”

攸桐瞧着鸳鸯锅里好看标红辣，甚为对劲，又往另一半放上鸽子汤底，加些野山菌干，可滋阴补身材。

偶尔见攸桐咀嚼糕点，也会搭句话，问她好不好吃。

攸桐笑而不答，只叮咛道：“苏若兰若还是这般上蹿下跳，你就当没瞧见，将她说过哪些话，跟哪些人嚼舌根记取就成。哪怕她在南楼里肇事呢，你也别跟她争――老夫人说了么，这般家大业大的府里，人多口杂，不免有点龃龉，还是该以和为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