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1.番外（1）[第2页/共3页]

这秦二公子学到十六岁，医术便几近与老太医比肩，路上遇见急病之人，帮着救回了很多性命。几年下来，没能治好嗓子，却落了个名满齐州的名声，似傅老夫人那般高门贵妇，也常客客气气地请他去帮着请脉，调度身子，跟人提起来，也都尊称“秦二公子”，甚少提真名。

春草见了便打趣，“瘦得跟豆芽菜似的, 还专挑它吃, 尝尝这鸡丝和醉排骨, 好吃着呢。”

酒楼里的手撕白鸡味道公然不错，鸡肉煮得火候刚好，外皮晶莹剔透, 肉丝鲜嫩细致，上头淋着去了油的鸡汤, 再拿调好的酱汁儿拌匀, 撒上葱末椒丝, 色相上佳，酸辣适口, 开胃得很。那道椒香芋头算是家常菜了, 芋头做得软糯，极合春草的胃口。

却听那边解释道：“我家仆人是位郎中，只因不便开口，便命小人就教。我家仆人暮年游历各处辨识草药，有幸尝过一回百叶肚的滋味，念念不忘，可惜齐州没人能做出那滋味。方才听夫人提及，似是极其熟稔，才忍不住相问，还瞥包涵。”

雅间以外，待秦良玉和长随拜别，楼梯拐角处，苏若兰也从角落暴露脸来。

“是他！”中间是寿安堂的丫环金灯，“他常来帮老夫人请脉，我见过几次。”

“也一定只要寡淡。”攸桐瞧着那拌得诱人的鸡丝，想起道美食来，“先前在食谱上见着一道菜，叫毛血旺，底下就常拿豆芽儿垫着。那道菜口味麻辣鲜香，里头的豆芽儿不油不腻，却不失鲜辣味儿，最能下饭。”

“既是同好此道，不必客气。不知……”

秦九遂作揖道：“我家公子说，若能得奉送，实在求之不得，多谢夫人！”

攸桐接着用饭，心机却落在屏风前面，收不返来。

好半天后，攸桐和春草、木香吃完饭出来，因方才的事，木香正跟两人说秦二公子的风韵名声和逸闻故事，夸他医术高深、为人进退有度。攸桐需找他办事，自是越详确越好，遂闻些细节。

“奴婢明白。”木香从速解释，“他姓秦，是个郎中，又没法说话，莫非是秦二公子？”

只是至今没遇着合眼缘的人，尚未婚配。

“这位夫人曾吃过百叶肚？”

这动机腾起，攸桐悚然一惊。

“哦。我家公子姓秦，名良玉。”秦九倒是晓得端方，没冒然探听对方身份。

“那就是了，我也见过几次，只是不敢确信。”苏若兰瞧着雅间，喃喃道：“那魏攸桐怎会和秦二公子在一起？哼，果然是禀性难移，到了齐州的地界儿也不循分，专管勾惹人！”

这事儿急坏了秦家长辈，托人各处探听，寻医问药，却没一人能治好这嗓子。

秦九似觉绝望，道一声打搅，坐了归去。

苏若兰内心暗喜，犹恐不当，拉着金灯又躲到暗处。

没想到等了半天，还真就瞧见了端倪。

毛血旺里能用的菜很多，不过眼下很多食材制作不便，一定能让她大快朵颐，便只能说几样力所能及的菜色如火腿、鸭血等。提到必不成少的毛肚，攸桐也先馋了起来，兴趣勃勃，“那东西又叫百叶肚，爽口脆嫩，做成辣味儿最好――”

她这儿打着算盘，中间木香却小声嘀咕道：“此人是个哑巴？”

攸桐略无游移，当即起家道：“公子请留步。那百叶肚味道脆嫩，我会设法做出，到时送你一份尝尝，如何？”

秦家也是官吏之家，清贵出身，门中出过很多名儒才俊，在齐州地界虽不及傅家位高权重，论名声望望，却不减色多少。秦二公子出世时，连哭也不会，秦家提心吊胆地养了两天，见他总没法儿出声，才晓得是个天生的哑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