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章[第1页/共5页]

慕月笙拉着她往回走。

老夫人闻言一怒拂袖，将小案上那一杯茶水悉数扫落在地，水花四溅，湿了慕月笙的衣摆。

他起家朝她走来，接过她手中的帕子，拉着她坐下，“我来帮你。”

“方才我那般与母亲说，一半是真，一半是气话，我若真不想结婚，谁又何如得了我。”

“洞房之夜遇见你，我确切有些游移，只是我既娶了你，到底该担叛逆务，再厥后，你这般好，到处顾问着我，不管模样，脾气抑或才调，皆是旁人难以企及，我便想，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，是至心想跟你过日子的。”

“裴佳，你筹算如何办？”崔沁悄悄与他对视，老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对，即便慕月笙顾忌着裴音，可他为裴家说话，便是伤她的心。

崔沁坐了下来，黑发从他手臂扫过，撩过他的掌心，微微发麻，他眯了眯眼，帮着她把头发绞干，又叮咛人送来炉子，置于她身边。

突如其来的发问，让崔沁愣住。

“我呸！”老夫人拂袖而起，扶着小案骂道，“慕月笙，你擦亮眼睛瞅瞅，当初裴家要嫁裴音于你，当真没有私心？裴家一心想借着旧约皋牢住你，好叫你做裴家的半子，一个不成，再嫁一个，不然你觉得那裴佳本年十八了，为何还不嫁？若不是我将沁儿定下来，你是不是还要栽在裴家手里？”

“你...你还在怪母亲吗？”崔沁怔怔望他，

“慕月笙，你晓得明天那裴佳如何说沁儿的吗？你返来不先体贴你的老婆，反倒为裴家来诘责你母亲，好得很！”

崔沁在某一处穿堂下台阶时差点滑倒，身后慕月笙悄无声气掠向前，揽住了她的身子。

从光芒处骤入这暗院，慕月笙的视野一时还没适应，半晌他才瞧清她孤瘦的身影，孱羸不堪，极力将本身藏在柱子后，恐怕他瞧见。

东次间墙下燃着铜树宫灯，博山炉摆在铜灯下，青烟袅袅，熏着一室沉香。

红色的裙角被风吹打着贴在雕栏上，湿了大半。

他如何问这个？

慕月笙上前，将那沾湿了的衣摆给拧了拧。

“我不但有高居庙堂端委朝政之心，也有效仿谢安出将入相之愿，现在蒙古环伺，虎视眈眈，如果边疆有失，我少不得要出征，我一在刀尖上饮血的人，何故去娶妻生子，平白扳连人家女人。”

身后老夫人猛拍桌子，怒道，“照你这意义，你这辈子该当光棍，捧着裴家丫头的牌位度日是吗？”

崔沁因他提到裴音，便不作声了，人家或许是给先夫人出气。

崔沁松了一口气，缓缓点头，“那就好。”

贰心头滚过一丝绞痛，默了半晌，哑声问道，

慕月笙冷哼了一声，拂袖上前，“那裴佳有错，您经验她便是，何故牵涉裴音，您那番话置裴音与何地？何必要将那未曾圆房一事宣于人丁，她到底是我娶过门的老婆，已过世多年，您该保护她，而不是让她身后不得安宁！”

“荒唐！她也没叫我一声母亲，你却要我保护她？你做梦！你捐躯本身的婚事，让她有安身之地，我慕家对她仁至义尽！”

他眸光清冽如水，朝她射来，不偏不倚，未曾躲避。

崔沁殷殷切切说完这番话，慕月笙眼睑低垂，始终未曾作声。

甄姑姑在廊下感喟着摇了点头，挥手表示统统人都退开。

枕巾已沾湿，崔沁闭上眼，呼吸缓缓呼出，窗外风雨飘摇，连绵的雨声不断到天明。

她恐怕他顾及裴音，将刘嬷嬷留下，她返来后不但当众将背主的细雨给杖毙，还罚了刘嬷嬷十板子，再将人给发卖出去，一并遣走的有十来小我，皆是刘嬷嬷亲信。

他清湛的眸眼里漾着水光，另有她明艳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