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章[第1页/共5页]

枕巾已沾湿，崔沁闭上眼，呼吸缓缓呼出，窗外风雨飘摇，连绵的雨声不断到天明。

崔沁在某一处穿堂下台阶时差点滑倒，身后慕月笙悄无声气掠向前，揽住了她的身子。

“我有话同你说。”她轻声开口，声音软软的，那里像是有叮咛的，更像撒娇。

慕月笙见崔沁垂眸，神采略为冷酷，不知那里又惹她不快。

慕月笙一袭黑青长衫立于屏风处，他端倪沉敛，目光如陷在深渊的湖，掀不起半丝波纹，

慕月笙神采稳定，“这你不消管，本日若不是她放肆，你与裴音皆不会享福。”

慕月笙断没推测崔沁在此处，定是将方才的话都听了去。

崔沁因他提到裴音，便不作声了，人家或许是给先夫人出气。

慕月笙冷哼了一声，拂袖上前，“那裴佳有错，您经验她便是，何故牵涉裴音，您那番话置裴音与何地？何必要将那未曾圆房一事宣于人丁，她到底是我娶过门的老婆，已过世多年，您该保护她，而不是让她身后不得安宁！”

夜色里，崔沁白净的面庞薄如纸，她低垂着眸，指尖绞着乌黑的绢帕，一根白玉簪子松松挽着她的发髻，如出水芙蓉般清丽。

漂亮清雅，透着几分霁月风景的气度。

“至于裴佳，裴家从未提起，若真如此，我也不成能由着他们算计，我慕月笙纵横朝堂多年，从未被人摆布过...”

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。

崔沁褪去湿的衣裳，忙不迭将冰冷的身子没入水中。

“裴音故去三年，我母亲便整日唠叨，将我的婚事提上日程，我不瞒你，最后我确切极其恶感。”说到这里，慕月笙呼吸微凝，沉沉的嗓音如击石，

“我骗你何为。”

“只是厥后我思忖，我一日不结婚，我母亲一日不得安宁，她这辈子顺风顺水，也就在我身上受了气，我到底年纪大了些，不似年青时那般意气用事，便想娶了妻生了子，回身时，有人朝我浅笑，有人与我道别，另有人等我返来，也不失为一桩美事。”

“你别这么说.....”崔沁终究肯抬眸，眼角泪花闪闪，听了他这般置存亡于不顾，她心中难过。

她也大抵体味慕月笙为何同她说这些，便是想将贰心路过程悉数奉告她，与她剖心置腹。

慕月笙不再答她，绕过紫檀苏绣屏风，过了堂屋，待他掀帘而出，便见廊芜墙角下立着一人。

他伸手悄悄将她的手臂拉出来，缓缓将那柔荑给握在掌心，该是沾了湿气，她的手有些发凉，他揉搓着，试图将之搓热。

待她出来，慕月笙坐在窗下，不像平常那般看书，而是呆坐不言。

他如何问这个？

云碧忙应允。

老夫人嘲笑不止，浑浊的眼眸流出几分绝望和气愤，

“哟，你这是替裴家打抱不平来了？”她压着肝火，语气若悬在油锅上的冷瓢，瞬息间便要滚入油锅。

崔沁没推测慕月笙跟她提及这些，她扶着雕栏，让衣摆退开了些。

她的心在碰触他微凉的目光时，倏忽凉了半截。

他俊挺的身影逐步靠近，沉沉的脚步落在那水渍上，溅出少量水花，水摊里微波泛动，崔沁恍觉回神，仿佛是触电普通，忙不迭往廊后折去，她不顾台阶湿凉，脚步轻巧跑得缓慢，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，恨不得将听过的话从脑海里拂去。

慕月笙发笑，持续道，

他起家朝她走来，接过她手中的帕子，拉着她坐下，“我来帮你。”

“裴佳，你筹算如何办？”崔沁悄悄与他对视，老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对，即便慕月笙顾忌着裴音，可他为裴家说话，便是伤她的心。

贰心头滚过一丝绞痛，默了半晌，哑声问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