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9 章[第1页/共6页]

与裴音大婚皆是蓝青与葛俊筹划，他仓促提笔写下落款，连内容都未曾瞧一眼，与崔沁初婚，又悉数是他母亲朝华郡主主持，连聘礼放了双份给崔沁撑面子的事皆不知。

“你说的没错，定都江南只是偏安一隅，向来皆是中州离乱，不得已才迁都金陵，可这些年朝廷对江南搜刮太重，国之赋税，江南占其七，百姓困苦不堪。”

他就是有恃无恐。

“倒也不满是。”施老爷子摇了点头，“他与我们本就不是一起的。”

慕月笙慎重点头，膝盖上的手已握成拳，定定道，“天然是我来备。”那里舍得她来劳心。

世人神采骤变。

“夫君，妾身有一不情之请。”

乃至有人企图拂袖而去，待疾步至门口方才发明迎凤楼已被将士团团包抄，

他话音一落，一道敞亮的掌声跃起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朗笑，

“不闹一闹，如何晓得不成呢？朝廷不能一边享用江南赋税，一边又置江南好处于不顾？”

李涵江虽是施老爷子的外孙，却因一向在争夺将类书编辑移去京都，又未曾应下替老爷子送达状书之事，他不受连累。

只是出乎世人料想，那柳从岚虽被下狱，却并非定谋反之罪，本来这柳老爷子也是个短长角色，大要拥戴施老爷子，暗中又与宋赫通风报信，那日围兵迎凤楼，不过是做给施老爷子看的。

柳从岚深夜亲身进了施老爷子的书房，商讨对策。

老爷子趁热打铁，让人一个个上前签下血书，本来暗中联络的十来位大儒皆带了头，金陵很多权贵也悉数起家，可饶是如此，堂中另有一大半人坐着不动。

“施老爷子，既是四海已定，更该是百姓安居乐业之时，迁都但是触及祖宗基业，一个不慎，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
起先慷慨激昂，惹得合座喝采，到了后半阙，他念到“故都仍在，却不见六朝风骚”后，全场鸦雀无声。

迎着窗外清越的鸟鸣，她赖在他怀里撒娇，

“除了你，谁也不知，便是葛俊和蓝青也一知半解，我在江南另有人，你未曾见过。”

慕月笙神采瞬息冷了下来，将袖淡淡一拂，

这七日二人旁的甚么都没做，悉数耗在了床上。

这大抵是头一回，夜里睡醒，能在床上看到他的脸，女人经历了那等事对男人依靠更加强，结婚那半载，她每回都盼望着能在他怀里醒来。

浴室已备好了一大桶热水，热气蒸腾，慕月笙将她放下又亲身褪下衣裳，随后抱着她跨入浴桶，鸳鸯交颈，戏水玩闹，浴室被折腾得水渍粼粼，待清算安妥出来，竟是耗了半日。

这一场欢愉持续好久，不知何时天涯微微泛了白，二人才迷含混糊拥在一处睡下。

日也闹，夜也闹，几日胶葛的次数竟是比半载伉俪还要多，有一次乃至托着她坐在窗口，她倚着窗台那么一点点，几近大半个身子都被他捞着，船窗布帘摇摆得格外短长，她这辈子都没这般大胆耻辱，恰好无可何如，只任由他欺负。

施老爷子髯毛一抖，纵厚交叉的法律纹模糊泛出几分厉色，

李涵江在一旁听了好久，便知慕月笙一来，他外祖父的算盘皆落空，可落空归落空，以慕月笙之脾气，本日这般动静，如何能善了？

反倒是柳从岚问起了李家，“老爷子，李家呢？”

“我底下的人总该有个去处，垂垂地，便有了这么多财产。”

留在金陵最后这七日，慕月笙并未做旁的，只牵着崔沁上街游逛，本日去布坊将最好的苏绣丝绸缂丝等布料给买下，明日又去各处金饰铺子，给崔沁添妆打扮。

崔沁听出他弦外之音，噗嗤一笑，“你倒是瞎操心了。”

慕月笙淡淡扫了一眼施老爷子身后代人，即便他勠力洗濯震慑，仍然有三十来名大儒并世家站在施老爷子身后，可见这些人冥顽不灵，仍然做着以金陵为都的迷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