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第 2 章[第3页/共6页]

夜幕来临。

一头雾水的小二只能开口扣问：“女人，你让我看甚么？”

既灵记得小二说过，半个月以来只她一名客人，当下心中迷惑，便抬手号召小二过来。

妖和这人间统统邪魔恶兽一样，喜好暗中，惊骇光亮，故而多愿昼伏夜出，让茫茫夜色成为它们行凶的讳饰，以是既灵捉妖，也多数在夜里。

并且——

既灵加快脚步，眼看就要到达堆栈跟前，却俄然感觉脚下受阻，一低头，水已漫到脚踝。

才子判定点头：“你再细心看看。”

小二排闼而入，下一刻怔住。

袅袅烟气随风而动，斩钉截铁地向北面飘。

“你不是说天一亮水就退吗？！”

既灵终究也没坐那该死的小木盆，而是屏息运气，足下一点，飞身上了二楼，也算挽回一些捉妖者的颜面。

既灵心下一惊：“这雨已下了半个月？”

既灵身材微微前倾，能拉近一点间隔是一点，重新定睛去看，那稳稳漂在府宅朱红大门前跟着轻波荡啊荡的确确实在是一只划子。船身约一人多长，但船中未见人影……等等，人影是没有，可有脚影。

既灵吹灭已经烧掉三分之一的香，放回油纸包，那边还躺着十数根极新的香，充足她用上一年半载的。

不想小二点头，道：“那边面是我们掌柜。”

申时一过，既矫捷重新回到大堂中心，执香盘腿，正襟端坐。

掌柜也愣住，继而内伤，他方才说了那么多，这位倒好，一留意准狠地抓住了最不首要的那句，偏人家是客，他还得赔笑容：“当然，我们槐城人间代居住于此，各家各户间都熟谙熟悉。”

既灵微微皱眉，终究明白奇特感从何而来。

落汤鸡一样的女客这会儿已经擦干头发，换了衣裳，暴露本来模样。小二没读过甚么书，说不出那些个文绉绉的词，就感觉面前的女人鼻子是鼻子，眼睛是眼睛，走大街上能让人一眼认出来完后还要多看几眼的那种都雅。

既灵无法，只能先开口：“住店。”

这一回，既灵不再暴躁，而是一向让浮图香燃着，屏气凝神，耐烦等候。

既灵扶着木盆边沿悄悄起家，待站稳，摘下腰间的净妖铃，口中默念净妖咒，下一刻将那小巧的铃铛重重扔向空中。

小二迎来送往见过那么多人，一看就晓得既灵曲解了，赶紧解释：“掌柜本来住楼下的，但看明天这雨势，楼下又得淹，只好挪到楼上来睡了，归正客房都空着。”

心下已定，再看那落拓闲逛的脚丫子，就如何看如何像挑衅，几次料定了这人间人拿它没辙。

既灵记得来时内里的雨水还没漫过门槛，看眼下这架式，贩子上的水怕已经齐膝了。

小二微微靠近，抬高声音道：“不是堆栈里，是水里。”

“对啊，雨也一样，白日雨小，越到早晨雨越大，到了半夜，那披着蓑衣都出不去人。不信你听，这雨声是不是比你下午来的时候大多了。”

“女人……”小二没再等来既灵回应，本想下楼梯蹚水去后厨让顿时就要出工的厨子再受累做点饭菜的，可思前想后，还是决定多说两句，“夜里如果闻声婴儿哭声，你千万别出来，就当没闻声。”

正发楞着，才子说话了。

小二急了：“女人，我不是刚和你说完，不能乱走动……”

白日雨小早晨雨大先不说，单说这水淹贩子，必然是郊野护城河不堪暴雨，水漫河堤，才返涌出来，混着雨水一起淹了槐城。但照店家所言，这雨连缀半月，虽时大时小，却没有完整放晴过，那就意味着大水只能够有缓慢增加和迟缓增加两种环境，底子没机遇也没事理往下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