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2宁止[第2页/共2页]
宁止,天生的将才。百万雄师,他一句话,灰飞烟灭。
他九岁那年,突生异疾,遍访天下名医也没法。好不轻易活至本日,一个多年久病,体弱多恙的人,若不是早已指腹为婚,不知谁家能够不顾忌到将女儿嫁给他这个将死之人。
八尺象牙床上,锦账低垂,时不时传出一阵难忍的咳声。七宝锦被下,微微暴露男人白净的手腕,缠着数根金丝,一向拉扯到三米以外。
唇一扯,他竟是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。那笑冷冷的在他唇角剥削,成了一朵既妖艳又残暴的花。
那是一盆上好的大雪兰,恰是发展的畅旺期间,茶青色的兰叶又细又长,一条条叶脉清楚可见。白的有些温润的花朵悄悄地开在绿叶丛中,模糊带着些香气,虽不浓烈却也清爽。一碗药汁很快浸湿了花盆里的腐土,渗入此中,消逝不见。
――吾儿,下月十三,朕为汝举婚,迎娶云家七女。
那双于花叶间游走的手,根根手指苗条均匀,骨节清楚。即便久病,任何人却也不敢思疑它所包含的力量。
待到秦宜回府,但见宁止非常慵懒地倚在花厅的榻上,纤尘不染的狐裘白袍,蜿蜒落在玉石地板上。惨白的脸,在灯光的映托下,有着薄弱剔透的质感,好像一个清澈有害的少年。
现在,眼看云七夜已到及笄之龄,婚嫁便是迟早的事。而这桩婚事,放到现在,说配,也不配。说不配,也配。
“是。”秦宜起家,面色庞大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人,终是回身拜别。
但是,却也没有任何回绝的余地。
隔着一扇屏风,几名太医各牵一根金线,谨慎地为男人诊脉。一如既往,不到半晌几人便面面相觑,纷繁点头感喟。九殿下,断断是活不过二十岁的。
“时候不早,你下去吧。”
废人。
“咳,咳!”
寝房里,几颗巨大的夜明珠漫衍房间各角,将屋里晖映得恍若瑶池瑶池。檀木桌上,金兽炉里的冰麝龙涎披发着怡人的熏香。月光透过镂空庞大的雕花窗棂,轻泻在洁白的绒毛地毯上,直至延长到阁房。
倚着榻椅,他漫不经心肠挑弄着一旁的兰花。那茶青的叶,好似一掐就会挤出水来,嫩的弱不由风,嫩的让人不忍触摸,可那一片片顶风而长的叶子,又显得是那么的倔强和有生命力。
蓦地又是一阵咳,心口一阵急剧的抽缩,疼得宁止几近背过气去。十指一紧,却还是来不及。
床上,男人闭眼冷嗤了一声,没有言语,只是悄悄挥了挥手。一旁的婢女会心,轻声走了出去,带着一群太医婢女退下。
“回殿下,云家七蜜斯乃妾室段氏所生,背景纯真。性子脆弱,长年久居内室,几近足不出户。爱好也很简朴,和普通闺中少女无二,无外乎养些花草,看书作画罢了。”
抬眼,宁止望着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,安静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,俊颜妖诡,“如何?”
“噗!”
仿佛,是云七夜亏损了呢?
话音刚落,一名婢女便将一碗黏稠的汤药端了出去,放到了内里的檀木桌上,翘首等着男人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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