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0 明月会清泉[第2页/共2页]

曲霓裳面露讶异，随即又现出料想当中的神情。“夫人自有所愿，奴家不敢强留。但求夫人念怀，闲时返来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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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，两人便如厚交多年的好友，各自淡然开去。一个静隐纱幔内，一个声动楼台下。

“只是传言，一定来呢。”

凉凉地泼了盆冷水，露大魁首对两人，不，是整座万芳楼的癫狂氛围很有些无语。－－都已经是御前演出头名、举国权贵专所了，还想扬个虾米眉吐个铲铲气？再高端毕竟还是烟柳之地，跟那些官家教坊明争，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儿？

两个月不长，就在赵明月“旧的不去，新的又来”的平常胶葛中流水般滑过。这几日暑气渐消，青姓旧爱与锦氏新欢终究不再因为在房里布冰解暑怕寒着她、不放冰块怕热着她而喧华个没完，乖乖悄悄地趴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作低调祸水状。

正思忖着，唇上忽觉软香温润，他一抬眼，已对上含笑璨眸儿。“快些去办，晚间我再去寻你。”

锦炫斯眨眨桃花眼儿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娘子这么一提点，为夫便明白了。本来我竟痴顽至此，那些财产至今不败，全赖了我的丁点运气哇！”

待那丽姝含笑着点了头，赵明月已是了然于心，抬手招了鸨母畴昔稍稍交代，便即规复常色，淡定安闲地单独回了玉兰轩去。

锦炫斯呆了呆，“浓儿何出此言？我如何忍心利用于你？我－－”

赵明月摊开画纸，想着好歹能平静地揣摩会子买卖了，便教一只玉掌扣住腕子，不依不饶。“月儿啊，你跟那位锦衣侯真的没有一腿吗？他那么姣美…”

赵家表姐小有等候。

“比你家那两位还姣美吗？”

赵明月教他的卖乖样儿哄得笑出了声，随即想到先前揣摩的事，便又微恼地沉下了脸。“锦炫斯，你利用我的本领但是日趋见长啊。”

第二日晚间，锦大侯爷的好动静尚未传至，倒是鸨母甩着花手帕儿，笑得直从脸上掉粉渣。就连一贯平淡雍容的衔珏娘子亦是乐呵得见牙不见眼，直道金镶玉前有翥翾千岁兆凌皇爷云公爷撑面子，后又得圣凌皇爷月大堡主恭维，要扬眉吐气便指日可待了。

曲霓裳的端倪即从妩然中透出些慈爱来。“父母在不远游，夫人任，咳，侠好久，合该返家奉养了。”

…

“好啦好啦，我也不想再倒腾你往时利用我的桩桩件件，还没气死呢，先要累死了。”抽出被他握着的手，赵明月远远地端坐好。“你承诺我一件事，不成推委虚办，我便信了你，而后再不翻旧账。”

似回应，似提示，明快动听且熟谙亲热的曲子由翻雪嫩指激越奏来时，赵明月不由呆怔着立起家，朝前抢了几步，向人确认曲名。

“讲。”

“承诺承诺，但请娘子叮咛。”

锦炫斯果然毫不推委，应下后又忍不住去看那彩笺。

“干－干甚么？”

莫不是那传说中的堡主与皇爷？

转脸又朝曲霓裳道：“今晚过后，我大抵不会再来供艺。特地奉告娘子，望你早作筹算。”

这般与当世格格不入、同他家浓儿异曲同工的心机，他再要装傻，怕真要教浓儿揍傻了。

是要说说她先前的糊口，还是今后的筹算；是想问问青幽的真正死因，还是探探墨凌风的实在身份？

曲终之时，掌声不散，赵明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