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第 19 章[第2页/共3页]

霍临风朝他大步走来，一觉睡醒放弃羞赧，只剩下安然。相离一步，对峙焰火旁，相互神态描述瞧得一清二楚。

要下雨了，来送晌午餐的弟子脚步很急。

他破钞半柱香的工夫才写完，搁下笔，净手后走到檐下用饭。两碟菜，一碗羹，只顾观雨，半晌才扒拉一口。

容落云生疑：“瀚州富庶，况有灾必有饷，好歹能支撑住大半罢？”

火把舞动着，有的落在空中燃成一团火堆，容落云身轻似燕，衣袂抚过护甲，以柔克刚打伤近半兵士。纱灯摇摆，里头的红烛倒了，灯身顿变火球。

他欲喊又止，无端感觉难堪，脑海里尽是那一束莲花。

容落云一番细查，看罢还给对方，问：“这张表何时排的？”

弟子点头禀报：“回宫主，杜仲师兄已另做安排，宫主放心。”

容落云问：“瀚州景象如何？”

这时疾风烈雨中，传来一阵遥遥马蹄声。

弟子浩繁，既要分人办赈灾之事，还牵动到宫中普通运作，这里外焕新的一张表竟是连夜排的。容落云多问一句：“杜仲人呢？”

容落云一敛笑意：“我宫弟子本日辛苦，不与你们过招，我倒想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
戌时，巡值弟子调班，常日有十五人，本日锐减成七人。

亥时过完，进入子时，雨时大时小地泼下来，将油纸伞敲得轻颤。滴答滴答，鱼躲莲花底，人躲屋檐下，就他一味地伫在门后。

容落云悄悄“哦”一声，问：“知州是何人？”

至丑时，容落云将近将灯柄捏断了。

少年点头：“不瞒仇人，瀚州城中连一处布施棚都无，水米未见。”一阵哽咽后，“粮饷层层剥削，早被吞个洁净，官府更勾搭富贾屯粮抬价，多少报酬一碗米倾家荡产。”

霍临风伸手：“部属食言，撑伞赔罪。”

“吁！”他吃紧上马，湿透的衣衫溅出水花，雨水顺着他的额角狂流不止。大步跑近，他猛地顿住，看清角落处的人是容落云。

“宫主。”他大胆上前，一步钻入伞下，“凄风苦雨，把稳着凉。”

容落云立在廊下点灯，点完提着一盏，不紧不慢地出了知名居。遇见巡来的步队，他主动道：“布施分离人手，你们把稳些。”

第一道子门再开，第二道，待远处第三道门启，一星暖黄烛亮光在角落。

霍临风归至冷桑山下，纵马无休三百里，周身冷如堕冰。“开门！”到达宫外大喝一声，外门开，牵缰奔入，踏碎一截昏黑凄冷。

灯前雨丝精密，他盯着，立着，等着。

正冲一天井，窥见湖边二人，他惊诧之下立生锁息诀，不敢涓滴懒惰。

不远处，霍临风睡醒刚到，抱肘立于黑暗中，旁观容落云将都尉活活吓哭。好一布告饶，容落云仿佛对劲了，把人猛地一掼，再一脚踩住。

等雨下起来，半掩的小窗呼呼冒风，容落云笔尖一顿，很冷很操心肠想，杜仲带蓑衣了吗？持续写完那一句，不由又想，雨天路难行，亥时能返来吗？

他点头：“宫主对劲便好。”

他将那都尉擒住，移至篝火旁，欲将人丢入火焰。

容落云达到处所，轻抬食指抵在唇间一“嘘”，止了弟子的恭声问好。

他起家回屋，披一件御寒的大氅，提一盏灯，返回檐下坐着。一个时候畴昔，他撑伞踩上碎石，徐行走到知名居门口。

弟子答复：“昨夜需求调人外出，杜仲师兄连夜排的。”

一阵风来，马尾摆个不断。

容落云咂道：“当朝丞相……陈若吟。”音低字轻，神思缠绵，如同叨念一名故交。他旋身欲走，颠末霍临风时一顿，又探手一勾，揪着人家的封腰拽动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