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进宫 (4)[第1页/共4页]

掌声复兴，馆中大家起家恭贺，为这对有恋人终立室属而喜，而馆外，姬婴靠在马车上，望着他们微微而笑，阳光洒在他的白衣和车辕处的白泽上，白光如雪。

“你知错了吗？”昭尹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从案前传出。

姬婴回身正要上车，忽地停下道：“哦，对了，现在正有一事劳你互助。”

姬婴的目光穿过窗子看向茶社中垂帘后的人影：“宦途凶恶，婴有与子同仇的决计，就不知潘兄是否真有破釜沉舟的勇气？”

在那样的众目睽睽下，潘方一步步非常迟缓却又非常果断地走到平话的台子前，将匣子翻开，单膝跪了下去：“寒户潘方，求娶秦娘为妻。”

顺着她的指尖望畴昔，见一男人立在茶社的窗外，望着内里一动不动。男人约摸三十多岁，身形魁伟，边幅堂堂，这么冷的夏季，只穿了件陈旧皮袄，敞着大半个赤裸的胸膛，也不怕冻，肩上扛着一条猪腿，腰间别了把刀。看打扮，是个屠夫。

公子怎会来此地？姜沉鱼下认识地揪住本身的前襟，见那马车驰近了，缓缓停下，恰好停在那名叫潘方的屠夫身边。

昭鸾伸长了脖子去看，雀跃道：“本来匣子里装的是聘书耶！真不愧是死狐狸，把甚么都给筹办好了啊！”

姬婴将他扶起，目光灿灿如星，带着水般津润的笑意：“潘兄多礼了，婴本就慕才而来，潘兄肯允，是婴的幸运。只不过……”

姬婴凝睇着他，目光中暴露了几分哀思之色：“没想到啊……”

姜沉鱼咀嚼着那两句话，不由也有几分痴了。

潘方的神采已不是“震惊”二字能够描述，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，颤声道：“你说……我父亲是被冤枉的？但是当时清楚有他亲笔招认的信函，另有他的两个部属也都那么说……”

公子……姜沉鱼望下落日下那抹长身玉立的人影，淡淡地想，你究竟是否晓得，或者说，你究竟是否情愿，让我成为你的……妻呢？

姬婴笑着摇点头，翻开车门，做了个请的姿式。

他在想甚么呢？

“姜家的蜜斯？”温润的语音带着礼节实足的扣问，传入耳际，又是一阵心跳。

那边潘方求亲胜利，将匣子往帘后一递，又看了帘上的人影几眼，回身喜滋滋地跑出来，对着姬婴哈腰行大礼：“若非公子当头棒喝，小人至今都在醉生梦死，更无勇气向秦娘求亲……多谢公子大恩！”

昭鸾从窗内探出头来，喊道：“姐姐我先归去啦，下次再来找你玩儿，趁便还你钱……”

御案前，昭尹恍若未闻，还是埋首于奏折当中。

“信能够假，人证亦可做假，但是，”姬婴的嘲笑转为浅笑，如东风拂绿了青草，晨露润艳了红花，有着这个人间最和顺的色彩，“你父亲不是假的，你父子之间的豪情不是假的。莫非连你，也不信赖他么？”

昭鸾低下头，老诚恳实地答道：“臣妹不该贪玩儿，擅自出宫。”

“你连这个都晓得？”

为甚么他明显待她去处有礼温文有加，但却给她一种始终隔得很悠远的感受呢？

潘方板滞了半天，最后渐渐地松开姬婴的手，喃喃道：“莫非是假的……莫非当年的统统都是假的？”

姬婴悠悠道：“前尘已逝，来者可追，现在悔过还不晚。”

潘方一把抓住他的手，急声道：“你说甚么？”

潘方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，忽地一拳捶向墙壁，红着眼睛道：“我错了！父亲，我错了！我真是错大了！”

“我说甚么？我说――莫非你真的以为你父亲会叛变？真的以为他被俘虏后受不了酷刑鞭挞以是泄漏了军情？”

“我瞥见了贵府的暗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