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鸩毒[第1页/共3页]

乌鸦点头，的确求之不得。

正想着，李扶摇将一旁的绿豆糕往她那便推了推，“赏你了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

涂灵簪昏昏沉沉的走在大街上，身材内残留的毒素使她五感痴钝了很多，完整没有发觉到身后悄悄尾随的黑影。

涂灵簪醒过来的时候，已是落日西下。她躺在护城河边的城墙下，身上盖着掩蔽用的破草席，天涯的火烧云格外热烈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李扶摇缓缓走到涂灵簪身边，打量着这张陌生的、惨白的容颜，半响才嗤笑一声，神情庞大道：“没有她的江山，不过是一堆破石烂土，何故值得我沉沦？”

涂灵簪晃了晃脑袋，说“没事，有些头晕。”

雕花的窗棂外，还是阳光亮媚，而屋内，是一片阴暗的死寂。

乌鸦‘嗯’了一声，半晌，他身上的杀气散去，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，道：“他跑了。”

她揉了揉太阳穴，头仍然有些隐痛，但肚子倒是不疼了。她站起家走了两步，除了有些头晕外，仿佛并无性命之忧。

乌鸦带着涂灵簪到了一处农家房舍，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，刚进院子，便瞥见堂屋的油灯快速被点亮，一个十□□岁的小美人儿叉腰站在堂屋门口，烟眉倒竖，用清灵的嗓音忿忿道：

涂灵簪仿佛猜到了甚么，问：“有人跟踪？”

“陛下是不是个好天子，我不敢妄议。但我晓得，陛下必然是个好兄长，是个顶天登时的伟男人。”

涂灵簪猛地扭头甩开他的手，却因这一个行动而完整脱力，跌在地上，如同涸泽之鱼般徒劳的喘着气。

涂灵簪俄然有些许感慨，上一次她与李扶摇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天，还是上辈子的事儿了。当时两人之间没有猜忌，没有仇恨……如果这类平和能一向保持下去，那该有多好。

乌鸦晃了晃左手拎着的酒坛和酱油坛子，幽绿的眼睛微微眯起，语气间难掩相逢的高兴：“我昨日依你的叮咛安插了人马，本日想给家里头筹办些粮食再出门送信，成果喝酒喝晚了，直到方才看到金灵蜂烦躁不安，我才晓得你就在四周……”

月下两道暗影掠过，巡查的兵士揉了揉眼睛，却甚么也没瞥见，只好打了个哈欠，持续打打盹。

正烦恼间，涂灵簪俄然感觉头一晕，腹部开端模糊绞痛起来。她只略微愣了一愣，便明白过来这是如何一回事。

乌鸦这才反应过来，涂灵簪的功力已是大不如前了。

涂灵簪痛得浑身颤栗，却难掩心中的悲惨。她挣扎着撑起家子，却终是徒劳，趴在地上呵呵嘲笑，越笑越大声，终究变成了悲怆万分的狂笑，仿佛要剖开胸膛，将宿世此生的苦与痛尽数倒出。

他点头表示明白，腾出右手来搂住涂灵簪细瘦柔嫩的腰肢，带着她纵身一跃，从城墙上掠过。

谁将她带出宫的，乌鸦吗？

……

涂灵簪笑道：“你倒是来得很快，我还担忧你已经解缆给王世阑送信了，那我可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。”

涂灵簪回神，落下一子。本日的李扶摇真是太和顺了，和顺得……近乎变态。

忽远忽近，时冷时热，她实在是猜不透他。涂灵簪握着莹白的棋子，久久未曾落下。

前一刻还是天国，下一刻便是天国。

“无事。”李扶摇垂下眼，转移了话题，带着几分自嘲道：“天下人都骂我是任人摆布的昏君，说我是好人的，你还是第一个。”

涂灵簪盯着那淡绿清爽的糕点半响，微浅笑道：“此次不三局两胜了？”

李扶摇回过神，收拢起脸上多余的神采，淡淡道：“将她带出宫去，你再暗中跟着她，看她醒来后都打仗了哪些人，必然要将她的实在身份查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