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匕首[第1页/共3页]

锋利走调的笛声这才停了。

李扶摇当真地望着涂灵簪，小小年纪一本端庄道：“你只送他不送我，我妒忌。”

李扶摇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，摆摆手，回身走了。

……

只是那□□烈得很，他虽幸运活命，嗓子却被毒哑了，只能收回沙哑恍惚的高音。厥后，他嫌本身声音刺耳，便杜口不再说话了。”

她仿佛早有预感似的，不急不躁，乃至连手上的工夫也未停，只微微侧头，躲过刺来的一剑。

李扶摇：“……”

原觉得早该湮于泥沙、尘封在影象中的骨雕匕首，却在九年以后的一个夜晚重现。

士族公子们也纷繁起哄，闹着要文焕之雅歌一首。文焕之却不为所动，拢袖长躬道：“陛下恕罪，微臣来此，并非玩闹的。”

中间的小宫女见她醒了，忙倒了一杯水过来，涂灵簪接过水杯喝了两口，润润嗓子，然后问道：“木香，陛下呢？”

涂灵簪旋身飞上枫树，鬓边垂下的发丝飞舞，和红蓝的发带交缠在一起，明艳动听。她将双腿悬空坐在树干上，朝黑衣少年滑头一笑：“你的气味和脚步出售了你，扶摇。”

见李扶摇发怒，文焕之涓滴不为所动，铿锵道：“北燕虎视眈眈，大殷兵力疲惫，国库空虚。臣尸谏陛下收回成命，莫要华侈民脂民膏！”

李扶摇眯着眼，听着耳畔的公子哥儿半真半假的吹嘘，仿佛非常受用。接着，他重新拿了一支羽箭，递给人群中独一一个没有恭维他的男人。

李扶摇：“……”

此人涂灵簪是认得的：御史大夫文焕之，四年前打马长安的状元才子，同时也是秦宽的外甥。

李扶摇眼巴巴的瞪着涂灵簪，眼睛都红了。

风停，被剑气带起的枫叶重新落回地上，灰尘落定。

涂灵簪迷惑：“你不是不喜好吗？这刀也只是都雅点，并不锋利，扔了就算了，下个月你生辰，师姐再送你更好的。”

李扶摇有些恋慕的盯着那支短笛，猎奇道：“乌鸦为甚么不说话？他是哑巴吗？”

她吃力展开眼，涣散的视野垂垂聚焦。受伤的肩部虽仍然疼痛，却很较着感遭到被人细心包扎上过药了。

西沉的红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，统统喧闹得如同画普通。

李扶摇皱眉，有些嫌弃道：“花里胡哨，这是女孩子的才要的玩意儿。”

乌鸦单手接住短笛，打量了半晌，幽绿的眸子迷惑的看向涂灵簪。

李扶摇猝不及防一惊，扑到池子雕栏旁急道：“师姐，你……！”

文焕之固然跟秦宽有亲缘干系，但不测的，涂灵簪并不讨厌他。因为当年朝中非议四起时，他是独一一个站在涂氏这边的朝臣。

涂灵簪醒过来时，已是日上三竿。

文焕之是朝堂上少有的清流派，不恭维阿谀，不结党营私，为人刚正廉洁。也正因为如此，他摆布不得宠，保存在朝堂的夹缝中，身份难堪。

涂灵簪在树梢上晃了晃双腿，道：“送你的。今后你如有事，就吹一吹它，我便听到啦。”

俄然，疾风骤起，红于仲春花的枫叶舞于半空，杀气伴跟焦短促的脚步声迸射，下一刻，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横到了涂灵簪的面前。

闻言，乌鸦无声地咧开嘴唇，暴露两颗乌黑的犬牙，绿眼睛仿佛化成一汪春水。他隔空将高粱酒扔到涂灵簪手中，又比了个手势，意义是用酒跟她的笛子作互换。

他扬手，手中的箭叮的一声落入十步开外的细颈薄胎瓷瓶中，四周顿时一片喝采。

涂灵簪起床穿衣，牵动了伤口，她也只是微微蹙了眉头，道：“筹办些茶水滴心，我给陛下送去。”

蓝天，白云，西风卷集着火红的枫叶，统统仿佛朱砂晕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