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衙内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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篾师一愣，脱口道：“那套是班子里最好的，忒贵重了些吧。”

田守义惊奇道：“本来竟是个男人？”他顿时髦起，道，“快脱了妆让爷好生看看。却不知是真女人呢还是假女人呢？”此话一出，他身后的一众仆人无不哄然大笑，眼中亦有了戏谑之意。

他身侧的一个小个子仆人捂嘴笑道：“听爷这么说，西谷大人也算是吃得苦中苦，方为人上人了。”

何钦之脸上固然还挂着笑，语气却也不快起来：“小侯爷也算是我苑中的常客，还望不要难堪小人。”

锣鼓阵阵，台下早已经座无虚席。世人皆是为了何钦之而来，何钦之扮的许仙一登台，便是掌声如雷，台前的雅座另有客人悠然喝茶，后座的观众早已摩肩垫脚，挤在了围栏四周。何钦之每唱一句，喝采之声便不盈于耳。他扮相俊美儒雅，风韵翩翩，看得世人如痴如醉

丝竹之色四起，何晏之与那女伶人扮的青蛇一唱一和，又引来世人喝采。鼓乐声中，何晏之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本身，垂眸望去，倒是台子下方比来处坐着的一个年青人。此人穿着富丽，明显是个世家后辈，神态之间却很有些轻浮之色。他的身后站着一众仆人，皆是膀阔腰圆，人高马大，如众星拱月普通簇拥着他。

何钦之也像是发觉到了甚么，跟着台步转到何晏之的身侧，凑过来小声私语了一句：“此人乃是陈州刺史怀远侯田蒙之子田守义。”说话间，又退开半步，和着锣声唱了一声“娘子”。

彼时天气尚早，何钦之正在前厅繁忙，乍然昂首，却见何晏之正倚靠在门口，发髻略有些混乱，衣衫亦是不整，脸上很有些蕉萃迷离之色。何钦之心中一凛，便迎了上去，道：“晏师弟，你本日来得甚早。”

何晏之将水袖一甩，唱道：“想当初情投意合配鸾凤，只怨你听信谗言祸自招。到现在好姻缘变成恶姻缘，我倒是多情反被无情恼。”

何晏之正要开口，何钦之上前一步，把何晏之挡在了身后，拱手道：“小侯爷有所不知，此人是我的师弟，路过陈州临时在小人的班子里挂个单，算不得伶人，也不会陪酒，还请小侯爷包涵。”

这位田衙内却并不罢休，又指着何晏之和身边的女伶人道：“来人，把他们二人拖下来。戋戋伶人，也敢借着背景在爷面前摆谱。爷明天倒要好好经验经验他们，让尔等晓得甚么叫做尊卑之别！”

何钦之不悦道：“最好的头面天然是留给台柱子，现在晏师弟来了，恰好有效武之地。”

顷刻间，这戏苑当中已噤若寒蝉。田守义的脸上暴露了鄙夷的讽笑，一边翘着脚，一边摇摆动手中的折扇，阴阳怪气地说道：“尔等可晓得西谷连骈的秘闻？一介墨客也敢觊觎行伍，倒想到我们田家的头上来撒泼，真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了，也不想想本身是甚么出身！”他朝四下看了看，一边摇着折扇，一边看着身边的仆人，嗤笑道，“西谷连骈当年在京中摇尾乞怜，落魄得很，若不是厥后爬上了皇宗子的床，如何能够一步登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