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[第1页/共3页]

白露只当她大病初醒也未多想，叮咛道：“去请大夫，再去同老夫人和舅夫人说一声，只道蜜斯醒了，让她们放心。”

可顾无忧越看，就越心惊，这与她现在所住的屋子没有一点类似之处，却同她年幼时在琅琊王家住的屋子，一模一样！

不明白为甚么一觉醒来竟成了这幅模样。

她是真的懵了。

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，大抵是她十五岁的时候，有一日路过花圃，她瞧见王昭同赵承佑抱在一处，王昭还在赵承佑的怀里哭泣不已，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样。

白露见此忙倒了一盏温水递给她，一边奉侍她用下，一边诧声道：“您都忘了？”倒也没等人说，她便自顾答了起来，“您前几日瞧见赵公子和表蜜斯……”

赵公子，表蜜斯？

“都怪表蜜斯，要不是她同赵公子……蜜斯也不至于被气到坠湖。”

顾无忧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别态雍容的老妇人，固然已经猜到了，但真的看到外祖母的身影时，她的腔调还是因为震惊变得有些奇特起来。

以是，她是回到了畴昔，回到了庆禧二十年，回到了她十五岁的时候？

“外祖母。”

不是梦。

入目标不是她所熟谙的天青色床帐，而是绣着大红牡丹的浮华锦，嫁给李钦远以后，她就不爱这些花团锦簇的东西了，此时，她看着这熟谙又陌生的统统，神采微怔，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大对劲。

天然是她想要甚么，都满足她。

谁不晓得他们这位表蜜斯常日里最是高傲不过？宁肯流血也不落泪的那种性子，现在却哭得肝肠寸断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。

可她还是气得不可。

她平生端肃严肃，却逢中年丧女，现在把一腔疼惜都给了顾无忧。

又把目光转向外头。

红霜倒是想自告奋勇去把人喊过来，最好能让老夫人好好骂她一顿，以泄蜜斯的心头之气，还是顾无忧及时反应过来，劝住了王老夫人。

顾无忧呆呆地，半响才反应过来白露说得是桩甚么事。

这混账东西说得天然便是王昭。

不等旁人反应过来，她俄然就扑到了王老夫人的怀里。

顾无忧记得印象中，外祖母也和她说过如许的话，当时候她回了甚么呢？她说，她不想见到王昭。

先前说话的女子提了声，她常日多有严肃，现在声音一响，屋子里顿时清净下来，斯须，她又缓了声音，持续说道：“你这话便有失公允了，表蜜斯是表蜜斯，舅夫人是舅夫人。”

这……

“蜜斯如何还没醒？”

就连对赵承佑，她也没有甚么多余的设法了。

白露忙让开位置，请人过来坐，王老夫人看着神采惨白的顾无忧，不由红了眼眶，坐在椅子上握着她的手，哽咽道：“你要再不醒，你要我如何去同你死去的母亲交代？”

她抿了唇，衡量着用了个暖和的说法，“站在一处，上前的时候不谨慎绊了石子摔进湖里。”

白露也跟着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外祖母？”

另一旁是一只镂空今漆的莲花香炉，此时香气正通过那镂空的几到处所袅袅升起。

屋子里的这些陈列，每一件都是珍宝好物，便是一颗小小的鎏金香球也抵得上贫民家几年的花用了。

而罗汉床的中间摆着一张茶几，上面除了生果等物，另有一只碧海天青色的高口花瓶立在那处，里头盛着几枝傲雪寒梅正肆意伸展。

可她小脸怔怔地，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。

再往一旁看，靠近井字格小窗的处所是一面博古架，上面摆着很多奇怪东西，有珊瑚，有婴儿拳头大的珍珠，另有西洋送来的望远镜……架子正火线还摆着一张长几，上面放着一架古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