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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这位威风堂堂的老妇人，就是柳家的老祖宗，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的夫人，也是当今太后的生身母亲，连皇上都要喊她一声外祖母的。

“多年不见，现在我差点认不出mm了呢……”有人话里带话，大要上亲如姐妹，实则暗讽庄姝槿容颜不复。

“太后，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，我的外甥女，苏清娆。”德云大长公主开口便说，目光一一扫过在坐的世人，不消想她也晓得产生了甚么，这一番话是跟太后说的，也是说给那些外命妇听的。

夫人蜜斯们相互见礼，酬酢一番后，终究落座吃茶赏景。

老夫人和庄姝槿母女同坐一辆马车，柳氏母女独坐一辆。两辆豪华马车，超一品侯夫人的仪仗，浩浩汤汤。

前一晚，礼节嬷嬷已经教过她们母女俩宫中的礼节，见到太后如何问安、如何答复太后的话等等。

想着顿时就要见到大燕最高贵的女人，庄姝槿不安又严峻，倒是做女儿的一脸淡然，还和外祖母说谈笑笑的。

庄琦只感觉那笑容比骄阳还刺目。

柳氏面上挂满了笑容，欠了欠身：“母亲。”她身后的庄琦也盈盈一福：“见过外祖母。”

多少人等候着这一天啊，十多年前的第一才女、第一美人，阿谁站在顶端受万众谛视标天仙美人，终究不复存在。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，只是一个普浅显通的，传闻还守了十年寡的妇人罢了，那里另有昔日的万丈光环。

“看那莲花开很多美啊，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。”御史丞夫人说道，“姝槿蜜斯精通诗书，昔日太学一众才子都自愧不如。我等好久不见姝槿蜜斯作诗了，不如即兴来一句？”

“亲家母好。”庄老夫人向她微微行了个平礼，苏清娆和母亲赶紧跟着行长辈礼。

那小女人，一看就是传闻中庄姝槿的女儿，她从她母亲那边担当了无双的面貌，小小年纪就如此，再过一两年，都城就又出一个庄姝槿了。

好笑的是她阿谁姑母。十多年前蜜斯们喜好各色各别的色彩，喜好奢贵富丽，喜好珠宝金玉，就她庄姝槿一股清流，走的是清丽静雅的线路。等人们一个个都效仿她的模样，她却说喜好素净。

“……”苏清娆莫名。

苏清娆不晓得的是，农户固然看似显赫，但并没有多少实权，现在老侯爷年老，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，农户便只要宗子在户部当差，官拜三品侍郎，次子尚了公主，毕生不得任要职。

太后勾了勾嘴角，雍容地走上了首坐。

真是叫人笑掉大牙。

见女儿身着一袭蓝色齐胸襦裙，裙上的荷斑纹绣得非常精美，格外贴切她温婉美好的气质。柳氏看着非常欣喜，一双后代，是她最大的高傲。

都是讲究礼节的人家，就算再看对方不爽，面子上也要过得去。庄姝槿既然都这么说了，她们这些明知人家近况的人若再拿诗书才艺说话，也太失礼太冲犯了。

饶是见惯风云，办事不惊的庄老夫人顷刻脸就耷拉了下来，这位永平伯夫人也忒不见机，当着她的面就敢如此猖獗。

苏清娆只知外祖家是都城百年望族，直到昨日才晓得农户还不是最显赫的，比它更甚的是柳家，也就是大舅母的娘家。

却未曾想，苏阿九竟然敢穿出来，还……穿得那么都雅。

只是大师就等着看笑话呢，不管本日她们如何答复这个题目，都将成为贵族圈后院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太后是个年青秀美的女人，但并不因年纪轻而架不住一国太后的气势，浑然一股天家严肃。听公主的话，太后文雅地抬了抬秀眉，目光落在了苏清娆的身上。

苏清娆余光重视到世人都在打瞧着她，她谨听外祖母的话，微微垂着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