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1章 一语中的[第3页/共4页]

王智是一副安然磊落的佛爷姿势无懈可击。可天子是何许人？他欠了欠身，嘲笑道：“王智，本日这事是不是真有那么得趣，让你都有表情来与我兜圈子了？”

王智道：“遵循您所说的景象，那女人决定进宫时，尚没有机遇与三王爷暗通款曲吧？”

“你又安知，她不是摸准了我的性子，用心要那么说，欲擒故纵呢？”天子平平道。

这倒好，如来佛一秒钟变孙猴儿了，钱元禾看得直眼：“师父您……可真能装啊。我就说呢，有女人当着三王爷的面儿，看上的是我们爷，这么希奇的事儿，您怎愣说不希奇呢？”

“请恕奴婢直言，您，不在乎？”方奎缓缓地反问。

见主子开不起打趣，王智不敢拿乔，诚心道：“爷，若说有位女人同时遇见了您与三王爷，看中的是您，而非三王爷……外人或许感觉此事希奇，奴婢却从不感觉。”

天子微蹙起眉。可惜，不是留不留下那么简朴，她是赵顺德的女儿，偏还被源瑢晓得，把个罪臣之女归入后宫，恐怕后患很多。更首要的，是在那之前先要肯定她不是源瑢的人，莫非真要动用锦衣卫去调查一个小女子？

“弄到以后呢？”钱元禾利诱道，“就不怕爷被蛇咬着？”

内里天早黑了，挚阳宫又堕入沉寂。

可惜脑中仍不自发地回荡着绮雯辞职拜别时，回眸望他一眼的景象，她的眼睛里蕴着深深的哀伤，仿佛恐怕此次一别，再见不着他了似的。

但是，这一落实叫真，天子又感觉无趣，摆了手道：“罢了，管她是何用心呢，还差锦衣卫查她，倒像我多在乎似的。”

等出了隆熙阁，走到清净无人的地界，王智前看看，后看看，蓦地一改佛爷姿势，将大腿一拍：“哎呦我的天爷，总算遇见个识货的女人看上我们爷啦！”

钱元禾本还镇静非常，一闻声“何秀士”三个字，神情就僵住了。

钱元禾眼中立即又生出但愿，忙不迭地点头：“师父说的是。”

一样是亲信，比起爱插科讥笑逗他高兴的王智师徒，他偶然会更喜好与方奎交换。他性子冷，方奎比他还冷，两人都能做到用起码的字句，传达清最直接的意义，相互都是轻松费心。

被天子一眼扫过来，他才一缩脖子，改成端方语气接着说：“那女人一个劲盯着我们爷看，我还说这丫头怎那么大胆量，被爷亲口数落了一句以后，她还是摸机遇就看爷一眼，唯恐少看一眼就错失时缘似的。听您这一说才明白，人那眼神儿，可不就是看上了我们爷的劲儿么？”

方奎略朝这边踅过身，答道：“爷，您若真想肯定此事，大能够着邱大人查证。”

“统统都看您本身的意义。留下，也好。”方奎答复得言简意赅。

隆熙阁里时钟滴答，天子跟前换了方奎当值，屋中规复温馨，他也收敛着心神筹算措置碎务。吃过了饭，又聊过了天，精力仿佛是比之前好了些。顺顺铛铛地批了几份奏拟，下午内置库外的景象却又不请自来，不着陈迹地替代了面前古板的奏章，占有了心神。

何秀士邀宠不成反被赐死，这在外人眼里又成了他是暴君的左证，乃至于那两名小选侍自此噤若寒蝉，宁妃也只敢借看望皇后为名在他面前露个脸。他不怕被人视作孤介可骇的怪人，乃至是成心以此举根绝宁妃她们来骚扰。

天子所谓“明晓得”的启事，就是几近阖宫统统人的阿谁共鸣——当时有源瑢就在跟前，哪会有女子放着源瑢没去倾慕，反而爱上了他？

王智撇嘴：“到了手再渐渐调度呗，怕甚么？我们爷又不是纣王那种胡涂虫，还怕被个小闺女儿带坏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