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1章 赵氏灵堂[第5页/共6页]

虽说鸟笼上缠着白绸，狗身上也绑了白粗布，却显不出一丁点丧事该有的哀戚氛围。

老太公肝火斐然，过来冲着赵仕进责问道：“大少爷枉为赵家宗子，莫非眼看着你媳妇如此屈辱公爹、凌辱你亲妹子，竟都不来管上一管的？”

另有几位长辈跟着拥戴。绮雯满面哀戚，含泪见礼道：“家门不幸，只能仰仗诸位亲人多多帮衬，好歹……别让爹爹走了，还安不下心。”

依这时的端方，还没结婚的都算未成年，本家女眷不必严格避讳。四周不管老幼，多少都与绮雯血缘相连，男客都算不得外男，还多是长辈，论起端方，天然是她这个二十几岁的年青媳妇比绮雯更该躲避。

老太公暗中叹了口气，也不怪大伙儿伤感不起来，这几年来，平远侯赵家是越来越不像样了。

自打数年前老侯夫人过世，大少爷守孝结束娶了大奶奶刘氏进门，平远侯家与族亲的来往就突然减少，到近两年，族中亲戚几近没人敢来登门了。

外客临门，绮雯就不便在此久留，需尽快躲避。

“可见传言为真，侯爷犯下的即便不是谋逆，也是桩了不得的大罪。同僚们都要避嫌，唯恐肇事上身。”族亲之间低声群情着。

赵老太公自外院颤巍巍地趴下自家的半旧灰蓝布棚马车，刚一迈进正院大门，就被这亮灿烂得两眼发花，忍不住抬起袖子遮挡。

想不到这时祸首刘氏竟矮下身子往地上一坐，拿帕子捂了脸，“哇”地哭了出来：“明显是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，你们听了这丫头一面之词，竟要将我休了，这是仗着公爹过世，欺负我孤儿寡母啊！你们不讲事理，这便让外人来评评理！我倒要让人家都来看看，你们是如何来欺负我的！”

绮雯目中寒光闪现，冷冷道：“嫂嫂请慎重些，赵家的颜面你能够不要，我与诸位族亲却还是要的，你敢置全部赵氏的脸面不顾，说不得，我与众位长辈只好将你当作一个犯病的疯子关起来了！”

这话说得调子微颤，楚楚不幸，却又机锋埋没，听得刘氏一时语塞。

看着她由小丫环搀扶着步入穿堂拜别，老太公再去看看一向跪着未动的赵仕进，不由暗中光荣，幸亏大蜜斯不似她哥哥这般怯懦无用，虽也是荏弱的性子，起码还算有点主张。不然的话，全部赵家但是要落在那刘氏手中了。

赵仕进仍跪在原处，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不发一言，看模样是不会为刘氏撑腰。这位大奶奶的好日子但是到头了。

老太公仍在为烛灭香熄的怪相惊魂不决，只想着让死者瞑目才是首要，再被她磨了这几句，就活了心，磕磕巴巴道：“说……说的也是……”

说话间她已回身朝下人点头表示，两名素衣婢女各捧了一个黑漆托盘上来，内里整齐码放着线香蜡烛，另有两名婢女过来脱手将灵堂前的素烛换了，也将线香重新分发给来宾。刘氏本还待反唇相讥，见了这景象却惶然顿住，一时没敢出声。

连老眼昏花的老太公都不由得赞叹：想不到没几年未见，雯儿孙女儿竟已出落得如此斑斓了。

绮雯幽幽抬眼朝她望过来，怯怯道：“哦，本来嫂嫂也知，爹爹底子不知此事啊。我还当嫂嫂是一时慌乱，竟而忘了。”

刘氏在公爹的灵堂上脱手脚是为不孝，犯的是“七出”的头条重罪，再加上无子、善妒、多言都是明摆着的，七出犯了四出，就此被休也是理所该当。

族亲们被这话一提示，才想起在外人眼里他们同为赵家人，刘氏真要这么闹下去，丢的不止是绮雯的脸，也捎带了他们的脸，顿时群情激奋，纷繁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