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成亲[第3页/共3页]

沉默很久，严宵寒不置可否，只道：“大喜之日，何必作此不祥之语。”

他从傅深手中拿走酒杯，放到一边，双手与傅厚交握。

功臣身后，只要嫡亲能捧像入殿。

严宵寒：“不必谢。应当的。”

傅深还那么年青，将来却只能与轮椅为伴，今后做一个腿脚不便的浅显人。当年纵马入城，引来无数少女抛花掷果的风骚少年，昔日率军出征，绝尘而去的年青将军，再也不会有了。

冥冥当中，仿佛有某种不着名的联络就此连接，在心底里好像锁扣分毫不差地扣合，收回“咔哒”一声清响。

严宵寒与傅深，一个疏狂，一个沉寂；一个看似漫不经心，一个总在沉思熟虑，一个论功当入麒麟殿，一个身后该进佞臣录……天差地别的两小我，终究从岔道的两边，走到了同一个转折点上。

都城外，官道长亭。

高台高山而起，殿宇巍峨，夕照斜落在琉璃瓦上，出现层层光辉瑰丽的金光，远远了望，似以黄金筑就，故名“黄金台”。

“当年，肃王殿下曾想送我二叔的画像入殿，可惜……”他摇了点头，道，“按制，功臣身后，只要嫡亲能够捧画入殿，肃王殿下一往情深，但是毕竟差了个名分。”

严宵寒面无神采地看着他，把傅深盯毛了，才偏过甚去，忍俊不由地笑起来：“让风吹的。”

看上去，就仿佛是傅深用一段红绸把他给“钓”了上来。

严宵寒沉默地跟着他倒身下拜，两人再次转向，面劈面地跪坐。傅深伸手倒了两杯酒，将此中一杯递给严宵寒，道：“严兄，多谢你明天情愿在这里等我。”

晚照如明焰，照彻四野，终究比及远方马蹄声起，烟尘翻涌，浩浩大荡的步队从路的绝顶闪现。

那句“十里红妆，必不负君”言犹在耳；从燕州城寄回的信上，除了奉告他婚期当日到城外等待，另有“纸短情长，言尽于此，勿负勿忘”的殷殷叮咛。严宵寒不肯意义疑傅深，也不肯意义疑他说的这些话，都是为粉饰圈套而铺下的幌子。

为首者身形矗立，姿势健旺，挟风雷之势策马疾走，一袭大红袍服猎猎飞扬，映着漫天落日，仿佛周身浴火，踏血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