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.1[第2页/共3页]

比起都城中到处可见的繁华宅邸,晋阳伯府非常简素。门口石狮牌匾与别处无异，进了院子,却觉稍为逼仄，影壁之侧，东西配房对峙，往前是客堂和空置已久的书房,表里院交代处,是隋夫人的住处。

这薛氏是隋彦极恭敬的乳母，隋夫人平常忙于家宅之事，对隋丽华失于看顾，便特地安排薛氏在隋丽华身边照顾。隋夫人平常也只问问隋丽华的饮食起居，如常的请先生教诲，因说隋丽华出身不幸，衣食住行上有求必应，比当时给隋铁衣的还要余裕几分，不肯叫她受委曲。

“丽华？”隋夫人惊诧，将定王瞧了半晌，脸孔垂垂沉了下来。

“那几家……家世虽说也不差，可伯爷不是说不成吗？”陈氏闻言惊诧。

“剩我单独返来。”

隋夫人笔尖游走，唇角垂垂沉下，勾出冷酷弧度――

本来筹办的长篇大论和劝说言辞皆被堵在胸口，阿殷艰巨的撑着仰起家，衣衫便顷刻往下滑落。

隋夫人在两人数步外施礼，“拜见定王殿下，王妃。”

定王听了，便是一笑，“舅母一贯明白事理。当日之事是有人欲教唆我与高相，现在，她想故伎重施，拿表妹做文章，舅母可曾发觉？“

她的承诺，定王是信得过的，遂不再逗留，带了阿殷起成分开。

汗水流过耳垂，惜别之下情感涌动，阿殷不知是何时堕泪，亲吻的时候，自他唇边尝到苦涩的味道。

至戌时将尽，定王才算返来。

终究迎来纵情的低吼，定王浑身汗湿，胸腹贴着阿殷，低头与她对视。

“丽华返来后确切受皇后之邀入宫伴随贵妃，厥后也不时去给贵妃存候，在宫中的光阴确切很多。如何，是有人想借此肇事？”

“都城里能有甚么事？常司马是殿下的左膀右臂，不管是办事还是行军兵戈，殿下哪能离了他！”阿殷确切是焦炙，不懂定王的刚强，在椅中坐不住，又腾的站起来，“在大悲寺的那晚我早就说过，不想做只会被庇护的王妃。殿下留个魏清或是蔡高就已充足，何况表哥还在都城，哪能就让我出事了！畏首畏尾，瞻前顾后，这可向来不是殿下的性子。莫说常司马，就连我也想跟从殿下前去，时候随身，殿下如何就不听劝呢！”

隋夫人闻言回神，走畴昔抬笔，沉声道：“伯爷体贴丽华，有事自当言明。对了，明日你出去探探，畴前来为丽华提亲的那几家，现在是否另定了人家。”

隋夫人面色垂垂凝重，起家慎重道：“我虽不知丽华做过甚么，却也知兹事体大。转头必然派人查问清楚，请殿下放心。”

隋家在北庭驻守已有近百年，现在隋彦带着隋铁衣和隋谋兄弟长年在外，府中就只要隋夫人带着隋丽华及长孙隋邵居住。男丁只能轮换着每年回京数日，一应来往便交由隋夫人办理,因隋府家财有很多布施昔日故将遗属，府邸便少有装潢,繁复庄严。

阿殷同定王入内，劈面便见隋夫人行来。

“她本日应邀出去进香，尚未返来。殿下找她有事？”

“我想护着你，不肯你刻苦，有何不好？”他的声音降落，仿佛诘责。

只是教诲的事情上不敢插手过分，碰到隋丽华出错，或是与薛氏商讨，或是写信同隋彦商讨，总以顾恤隋丽华为上。

阿殷未料他竟会刚强至此，当下微恼，衣裳也不帮他脱了，丢在那儿，便扭身往桌边走去。

四十余岁的妇人穿戴秋香色袄裙,外头罩了件墨色披风,脸孔端庄沉寂。她本是书香家世出身,嫁入隋家二十余年，却练出了精干气度，双目隐然精光，望之精力奕奕，差异于平常的公府内宅妇人。因本日京中高门大多都去万寿寺进香，隋夫人也不例外，此时约莫是才从内里进香返来不久，装潢打扮都还未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