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.8[第1页/共5页]

宴席就在溪上的闲情阁里，定王昨日就已叫长史安排人去安插，数丈阔的敞厅三面皆是半敞的门扇，中间设了矮案蒲团，生果茶酒俱备。

“那还在这里独酌？或者是在――借酒浇愁？”定王扬手将那木塞丢了，递给阿殷。

这厅里虽阔敞，到底空间也有限，两人这头叽叽喳喳，定王那边虽不能分神听得清清楚楚，却也偶尔能捞两耳朵。他倒是没推测这话精mm会跟阿殷这般投缘，听阿殷提及在西洲和北庭的见闻，那唇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。只是闻声嘉德有两回提及常兰蕙，那眼神便忍不住瞟向常荀――难怪处于深宫的嘉德会晓得阿殷这女婢卫，还满含猎奇，却本来是常荀惹的头。

定王极目而望，近处山峦，远处城郭，皆在月光下清楚清楚。

本日承诺让阿殷陪着嘉德公主，他原也是有深意的。一则嘉德脾气活泼夷易，不像旁的公主那般矜持身份，以是能跟阿殷合得来，不存成见反而赏识，不至于叫阿殷受委曲。再则嘉德幼时体弱，有阵子乃至卧床三月，不能多活动，现在固然安康了，却还是恋慕那些身材健旺之人，对于习武的女人也多靠近，以阿殷的机警应变，两人半日相处，想必也能颇镇静。

而在宴席最末，姜瑁听到百里春三个字时，心中便是一动，待听得薛姬姓名和身份，立时神采微变。

太子倒是极少能在都城看到如许仙颜的异域女子，目光驻留半晌。代王已经在定王那边吃过亏，见着美色也不等闲动心，只觑向定王，笑道：“向来都说你性子冷僻，不为声色所动，这回带回个女子，倒是面貌不俗。”

她这声音实在不小，定王即便成心忽视，底下的几人却也能听到。

“当年崔忱战死的时候，我曾连着三晚坐在墨城的城墙，单独喝光十个酒囊。”他比了比，像是要哄阿殷似的，“这么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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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王只感觉口干舌燥，清楚的记得有次在西洲，他也是做了如许的梦，而后从梦中惊醒。

常荀报命拜别。

常荀今儿回城，可不但是为了护送太子等人，还是为了看看姜瑁的反应。

常荀发觉，有些难堪的低头喝茶。他虽跟兄长的干系不佳，对mm却格外心疼，定王顶不住嘉德公主的痴缠撒娇，莫非他就能顶住了？给mm讲讲沿途故事，也不算甚么嘛！

太子和永安王各自点头，代王似未在乎，只说她能将琵琶弹得如此高深，实在令人不测。

薛姬的琵琶乃是百里春一绝，能在凤翔城夺得头筹，放在都城也是极超卓的。加上她本就生得极美，异域风情又与都城常见的乐姬分歧，厅外吹入的东风抚动她发丝，垂顺的裙儿随风摆动，勾画出腿脚表面。

因为彻夜有嘉德公主过夜，这别居的戍守便格外严格，走不过三步便有带甲的侍卫值守，直至河边溪边，才算是清净了些。

厅上无声无息，各自酌酒听曲，弹奏既罢，永安王率先开口奖饰，“果然弹得极好！”

嘉德公主意着她，眉眼里已然藏满笑意，“你就是定王兄府上的女婢卫吗？”

还是白日里的场景，阿殷和嘉德各自纵马在青青田野中欢笑，乃至梦境当中，看得能比白日里更加清楚――顿时的美人身姿矗立娟秀，苗条的腿紧贴马腹，秀足踩在马镫上，颤栗缰绳沿溪而行。中间嘉德公主断续收回笑声，追逐阿殷的马。梦境垂垂又恍惚起来，一时是白日的清溪绿原，一时又像是满坡的桃花。

宴席一向持续到后晌，太子和代王等人才含醉拜别。

这姜瑁乃是姜玳的亲弟弟，也算是阿殷的娘舅，只是也没甚么来往。

公然话精动静也通达，定王扶额，“好。”旋即命人将正在看管薛姬的阿殷调来，令她到屏风后陪坐，并添了副碗盏果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