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.18[第1页/共5页]
那太医是个谨慎的人,即便伤势已经无碍,但是毕竟是伤筋动骨,他每日还是过来瞧瞧,催着阿殷定时抹药,不留半点不当。
定王续道:“父皇即位九年,代王向来循分守己,对父皇所立的太子也是臣服之态,极力帮扶。在百姓看来,他是文德兼备之人,不恋东宫繁华,主动退位让贤,这些年也做过很多无益百姓之事,是可贵的贤王。即便寿安公主和姜家骄横,旁人也不会算到他头上。而在朝堂,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多是当年先帝赏识汲引发来,固然对父皇并无贰心,却也感念先帝的恩典,与代王常有来往。父皇除非情愿背负骂名,不然若无实足证据,便难对代王科罪。”
前车之鉴,后事之师。
怀恩侯府坐落在皇城东侧,因为因循百年,占地极广。定王带着常荀和阿殷两位司马,身后是蔡高率右卫随行,再今后则点了左卫中三十余人,以壮声望。除此以外,便是永初帝派出的三百名禁卫军,各自执刀着甲,一起驱开行人,直奔姜家,在那两座都城驰名的铜狮子跟前线队排开。
“忘恩负义!”姜玉嬛本来灰败的眸中俄然燃起了光,藏着怨毒,“你忘了是受谁的照拂长大的!郡主含辛茹苦,白白养着你们兄妹,供你们吃喝,享用繁华,却养出了你如许的白眼狼!”
常荀亲眼目睹,便比旁人的感到更深。
不免又提及姜家的事来,提及姜善如何负隅顽抗却徒劳无功,阿殷自是欢乐。又问临阳郡主如何措置,定霸道:“姜家的罪名确实,临阳郡主在突摩这事上涉足不深,以是父皇剥夺了她封号,查没府中一应财产奴婢。”
阿殷听了不测,笑道:“殿下竟然会敬佩家父?”
待得饭罢,定王起家,瞧着外头暮色四合,“同我到园中逛逛。”带着阿殷缓缓漫步消食。
定王瞧着她侧脸,眼神垂垂温和起来,“想来你那位娘亲,必然出类拔萃。”
定王出宫回府,便直奔藤院而去。
他极少这般详细的解释,阿殷对此中门道还摸得不敷清楚,闻言还是不忿。
季先生虽不问朝政,却也不会擅议,只要在这门生跟前,才肯谈及故交之事。
常荀目光扫过混乱镇静的姜家世人,神采愈来愈沉——本日之所见,定要禀于父亲!
——那是冯远道本日特地送来的,说他得了两串,分给阿殷和他家中的mm。表兄妹二人两度并肩作战存亡拜托,阿殷拿他当亲兄长来看,可惜定王不知情,还是别戳在他眼皮底下的好。
四目相对,姜玉嬛明显有些骇怪,旋即将阿殷身上官袍打量,竟自停下了脚步,“陶殷,公然是你升官了。传闻捉了突摩的人封赏四品官,当真是你?”
“姜家的案子定了,明日即有分晓。父皇命我带禁卫军畴昔,将怀恩侯府查抄。”
定王瞧她面露沮丧之态,倒是挑眉,“这就懊丧了?”
阿殷郁气稍平,想起方才的冲动言辞来,倒有些赧然,“卑职方才失态,还请殿下包涵。”
自年节里法源寺一会,阿殷就没再见过姜玉嬛。即便厥后姜夫人往临阳郡主府上来了两回,姜玉嬛也未像畴前那样跟来,仲春的踏青赏花及马球赛中,她也未曾露面。现在蓦地相逢,她比先前肥胖了很多,更显得面庞秀致,眼眸剪水,只是遭遇此事,有些暗淡灰败。
她将书卷搁下,瞧着定王面色甚悦,便道:“殿下本日神采,似是有欢畅的事?”
他缓了语气,“明日抄了姜家,你就该回家报喜了?”
次日凌晨,阿殷早早便起家,神采奕奕的穿了右司马的官服,洗漱后无事可做,干脆取了弯刀,在院中练手。
“郡主府上的繁华繁华,又怎能跟娘亲比拟。”阿殷却不觉对劲外,“父亲与娘亲结发,这些年念念不忘,分毫未改。想来他是宁肯跟娘亲一起茅庐砍柴,也不肯同临阳郡主金殿华屋的。”这语气中的顿挫毫不粉饰,隐然藏着傲气——就像那回她在西洲,说她和陶靖再如何不济,也不会到姜家摇尾乞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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