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.11[第5页/共5页]

到得门口，正碰上两位官员携家眷出来玩耍，陶靖与高元骁在京中为官，也有人熟谙的，不免停下来号召。因世人都是来游春赏景，心境极佳，七八小我团团围在一处，也不急着出来，倒先评点起景色来。

从正月里来这定王府，她虽升了官，到定王书房的机遇却少了很多。

“陶殷！”定王梦中惊呼，猝然惊醒坐起。

陶靖就等他这句话，谦辞了两句，便同陶秉兰坐下。

老嬷嬷报命去安排，阿殷求得允准已是大悦，哪另故意机计算旁的，既然值守已毕，便先辞职。

比起陶靖的魁伟健朗来，贾青岚到底失于文弱，闻言退回坐位，笑让道：“想请不如偶遇，既然郡马也无他事，不如坐着喝一杯？”

高元骁便朝几位同僚告别，带着阿殷往虎头石那边去，陶靖则带了陶秉兰入酒楼，到得三层，父子说话声吸引了正在窗边独坐的驸马贾青岚。

她所居配房外已然灯火昏黄，阿殷将伞递给门口的婢女，进屋抖落披风上的雨气，便见桌上放着个食盒。阿殷翻开，里头倒是热气腾腾的鹧鸪汤和两样小菜。她稍觉欣喜，问内里的婢女此物是谁送的，那婢女只道：“回禀副帅，是厨房差人送来的。”

定王“嗯”了声，走了两步又立足转头，有些不确信的道：“你昨晚是否说过甚么？”

阿殷忍不住望向屏风那侧，可惜这几道都是檀木嵌云屏的，瞧不见劈面的景象，只能作罢。

待得阿殷回到静照堂时，才知此时已是戌时二刻。

定王瞧着配房紧掩的窗扇，决定此事该尽早安排。

沿着河道蜿蜒而上，一边是峻秀奇峰，另一边是清平郊野。

也不知是因为相处的时候渐多，还是因为她住在近处，叫他睡前总忍不住想想，自回京后就极少做梦的他，迩来又开端做梦了。内里的雨声时断时续，梦里仿佛也是一片迷蒙，像是彻夜被雨幕覆盖的景象，梦里竟然又是她在乞假，只是换了身女儿家的装束，是他畴前给她挑的那袭银红洒金披风。

定王将她瞧了两眼，也没作声，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，便又拔步往廊下走。这一起冒雨而来，身上虽未落雨，披风却也是沾湿了的，他顺手解下，转头见阿殷还跟着身后，便问道：“有事？”

――竟是厚着脸将昨晚那冷脸全都推给了醉酒。

那琴音缓缓荡在心间，外头暮色四合，书房门前的灯笼次第点亮，是雨幕里恍惚的光点。

“无妨。”定王却浑然忘了昨晚的事，又叮咛刚从屋里出来的老嬷嬷，面不改色的道：“叫人做碗醒酒汤备着。”

有些事宁肯托其有，不成信其无，不管这梦境是否失实，阿殷会被临阳郡主缠累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

定王返来时，夜已极深。

次日凌晨阿殷醒来，又是一夜无恙，半点动静都没有。

“他兄妹二人要看这朱砂玉兰，我便抽暇带了过来。阿殷却又去看虎头石，我们先在此等着。”

她长身而立，身后便是连缀的雨幕，两侧昏黄的灯笼散射昏光，照得她面庞愈发精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