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.26[第5页/共5页]
少不得等来日回京,去寻他探个明白了。
面无神采之下是翻滚的心境,他蓦地洞察了那些断续梦境下深藏着的心机。
高元骁晓得宿世的结局,乃至晓得的比她更多――临阳郡主如何运营安排、如何逼宫篡权、朝中都有谁参与此中、外头如何应对、都城以外又产生了甚么……他当时在禁军官职颇高,必然晓得得一清二楚。乃至连定王期近位前做过的很多安排,都已被他窥破。
他这只手握过冰冷的剑,执过坚固的铁枪,砍下过硬骨头的仇敌,拍过征杀后袍泽染血疲累的肩。这是头一回,落在冰冷柔滑的女子手上,心生眷恋不肯放开。
阿殷惊奇,接过那漆盒揭开,里头躺着柄平平无奇的匕首。炭盆火红的光照在匕首上,皮制的刀鞘上斑纹有些恍惚,像是被人摩挲太多次损了原貌,刀柄上襄着两颗宝石,别的干清干净的没甚么斑纹。
定王看向阿殷,冷峭的秋风里,她的鼻头微微发红,但是眼眸倒是清澈的。青金色的披风在风中微摆,玉簪将头发束得洁净利落,整张脸沐浴在晨光里,泛着柔润的光彩。呼出的气味遇寒而凝,散成极淡的薄雾。
陶靖此时正忙着出发进京上番,阿殷也不去打搅他,本身收了个简朴包裹,随行护驾。
蔡清晓得阿殷是定王身边侍卫,看她矗立在高贵威武的男人身后,不由赞道:“果然虎父无犬女,阿殷英姿飒爽,不输儿郎!”
定王不知是从那边寻了两坛酒,饶有兴趣的拎过来,叫住阿殷,“过来温酒。”
次日凌晨起来,倒是个极好的好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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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阿殷已经听不出来了,目光紧舒展在匕首,想起高元骁的诸多古怪行动时,心底垂垂升腾起震惊。手指将那匕首抓得越来越紧,阿殷死死看着那熟谙的刀柄,俄然明白了高元骁某些古怪话语的意义。
阿殷忍俊不由,呵手取暖,侧头笑她,“你家女人连匪贼头子都不怕,还能出甚么事?倒是你,鼻头红十足的,不在屋里烤火,跑出来做甚么。”敏捷跨入屋中,快意早已拢了旺旺的火盆,帘帐落下时将酷寒的夜风隔断在外,便只剩屋中熏人的暖意。
蔡清在营中全部铠甲护体,如此跪地施礼,姿势愈见决然凝重。
高元骁还记得宿世定王即位后的杀伐定夺,此时对上那双眼睛,倒是不敢逼视,只抱拳道:“殿下奉旨剿匪,又岂能抗旨?此次北庭之行,来回起码四十余天,若殿下成心清查,末将回京后必当劝谏皇上。没有小人蒙蔽,皇上天然会另有讯断,届时殿下奉旨行事,名正言顺。”
莫非他已凭蛛丝马迹,猜测出隐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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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殷身为侍卫,天然要失职尽责,纵马跟在他的身后,驰出虎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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