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结局（终）[第1页/共6页]

阿殷点头，“既然是父亲的意义，又不算秉公，莫非你还要强留？不过，娘亲在南郡这么多年，我总想着去看看，却始终未能成行，就连客岁表哥去时，也没能跟着去。这回既然父亲要回南郡，等我身子好些，也随他去一趟如何？在府中偷着祭拜，终归不及亲眼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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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定王含笑，目光只在她脸上逡巡。

脸上蓦地烫热，她只能另寻话题，“兄长和傅垚出京去探病，父亲又不能来这里看我，他还好吗？”

定王待那两位客商走了，便骑着黑狮子来追。

“那得尽早安排，”定王瞧湛儿已在襁褓中睡熟，便抬高声音，“父皇身子大不如前，能撑多久，连太医也没数。”

几场雪连着降落，连夜的北风吹过，将府中枯树剥削得只剩光秃枝桠，银装素裹之下，满目皆白。

初见谢珩，伽罗就晓得这位新册封的太子对淮安侯府有成见，还很深。不过人在屋檐下，又得仰仗他活命昭雪，伽罗只能卖乖自保。

你不在时，我是人间最孤傲的人，身居帝位也索然无趣。

从都城解缆，仲春日渐回暖的气候里，柳丝儿抽出新嫩，双双燕儿缠绵游戏其间。

定王并没去翻看，只缓缓站起家来。

“他这是想归去陪娘亲了。”阿殷靠在定王肩上，将他的手指捉过来渐渐玩，“我跟兄长小的时候，父亲不得不留在郡主府中。厥后我长大了些，父亲才算能够脱身，去金匮府做都尉。现在我有了孩子，兄长也立室立业，父亲怕是再没甚么可牵挂的了。娘亲独安闲南郡这么多年，他瞧着兄长和傅垚，恐怕也是想起了旧事。”

阿殷端倪间含笑还是，却垂垂添了昏黄水雾。她顺手取了那张早已看得熟稔的，低声道：“这上面写，永初十年冬月，北庭。十一年三月，桃谷。四月，东襄。六月——”她昂首与定王四目相对，看到他深沉的眼底终究翻起波澜，终至波澜澎湃。

阿殷唇角翘起，睇着他打趣，“你不是说，做帝王最为孤傲、最为无趣吗？”

永初帝伶仃召见定王时，暴露立他为太子的意义，被定王委宛辞了——有太子玄仁的前车之鉴，永初帝必会长个经验，对东宫的防备顾忌更甚。定王当然得永初帝此中，父子多年的隔阂防备仍未消弭，他现在权位日重，朝堂的事大半付在他手上，实在没需求去招那份顾忌。

泪珠滚出来，渗入他胸前的衣裳。阿殷咬唇强忍，垂垂的，肩膀微微耸动，仿佛抽泣——原觉得只是她单独带着惨痛的影象前行，却本来他也记得。写下这些旧事的时候，他是如何的表情呢？阿殷并不晓得。但是此时现在，曾在法场的陌生人竟成伉俪，美满相伴，阿殷只感觉眼眶酸涩温热，感觉哀痛，却又欢乐。

盒子瞧着平平无奇, 精密的纹路沉亮, 没半点多余的装潢, 虽搁在书架顶端，却不见半点灰尘。

“没甚么。”定王抱着她，闭上眼睛。

有你在，就不是了。

阿殷会心，约莫算了算，“等来岁仲春吧？当时候湛儿也能抱出去了，恰好南下赏春——父亲说，南边的春季，可比都城标致多了。见过北边的冰天雪地，我正想去瞧瞧南边的温软，途中访古迹名胜，也能开眼界。”

“……我有个堂兄就在户部，传闻这位定王殿下不但战无不堪，也很有才调，铁面忘我。说句冲犯的话，我就盼着他能整治这衙家声气，好好治这天下，到时候天下安稳充足，我们行商也能更便宜不是。”那声音压得虽低，定王同阿殷耳聪目敏，倒能勉强听清。

再厥后残梦珠连，愈来愈多的旧事从梦里涌出，冥想思考考虑不透，就只能付诸笔端，以理清思路。因纸笺上有她的名字，也未丢弃，还是支出盒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