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4.2[第3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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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九凌晨，定王出发南下。

惯于优渥得宠，俄然被永初帝这般措置，太子一添芥蒂，就更难爬起来了。

阿殷稍喜，当即道：“多谢舅母！”

孟皇后尽管肃容看他，不置一词。

隋夫人一笑，“王妃自谦了。京中时势，我虽在深宅，也晓得一些。定王殿下处境比畴前更加分歧，我若平白往王府中去，不免惹人耳目，倒是你跟铁衣兴趣相投，偶尔相约同游，哪怕是切磋马术球技，旁人挑不出刺。”

初夏的晨光格外明丽，官道旁杨柳葳蕤, 有燕儿□□。

宫墙下芭蕉随风，四月牡丹开得恰好，谨贵妃执壶亲身浇花，那般安适姿势，仿佛这深宫中的诸般暗潮，都与德音殿无关。仿佛有这么个花圃，有那么一间厨房，有小我陪着，她就已满足。

太子似是负气，“父皇摆了然拿儿臣只当个安排，端庄大事全都交给宰相，连定王府阿谁司马都更有效处。儿臣不过充数罢了，派詹事和来宾畴昔，又能有甚么辨别，倒不如见机些，少去插手。”

谨贵妃也知时势之窜改，颇担忧定王在南边的处境。阿殷少不得安抚谨贵妃，说了些定王府的趣事逗她欢畅，提及那日定王下厨做菜的事，便道：“儿臣原觉得殿下出身高贵，必然不知厨房中事，谁晓得他诸事熟稔，做出来的菜，远远出乎儿臣所料。还说等这腹中孩子出来，还要把这做菜的天赋给他，就只留儿臣持续笨拙。儿臣不肯受挖苦，正想着多学学呢。”

“说是来给谨贵妃问安，坐了没多久就走了。”

“东襄雄师都不能何如我，剑门也未曾伤我多少，这回只是赈灾，怕甚么。”定王寂然的面孔中透露些许宠溺，安抚般抚摩阿殷发髻，“阿殷比谁都英勇，你的夫君不会减色。”

孟皇后缓了缓，面色垂垂凝重，“你也说这东宫已做了十年。现在，如何筹算？”

闲着的时候，则按着日子进宫给谨贵妃问安。

“儿臣就是为此不悦。”太子病中体虚，情感更难自控，怨怼的话脱口而出，“儿臣居于东宫十年，为父皇办了多少事！他定王算个甚么，不过这两年顺着父皇的情意做了几样，就得父皇如此正视！反倒是我，挨打挨骂不知多少回，也没得他甚么好神采。”

两人并肩行在空旷的宫廊，不远处孟皇后路子瞧见，便问身侧女官，“她如何来了？”

“隋小将军风采出众，我在闺中时就非常钦慕，该我去拜见的。”

隋夫人的身份在都城的皇亲公侯中不算太高，除了例行的宫宴等事，三四个月也不得入宫一回。这回可巧阿殷在，倒是多坐了会儿，而后同阿殷一道出宫。

太子自发讲错，倒是杜口不语。

谨贵妃一笑不答，只道：“等你腹中的孩子出来，你亲身给他做百般饭食，顾问他饮食起居，就该明白了。权势繁华当然好，最让人欢乐的，却还是这平实的相伴。以是玄素有了你陪着，我也感觉欢畅。”

“父皇龙体健旺，如何能够驾崩……”太子了无但愿的嗤笑，声音都微小了很多。

即使昨晚已将前面的事做过安排，阿殷还是感觉心中空落不安。这等要紧时候, 定王既然已将太子逼到墙角，太子除了在京中使手腕, 也何尝不会在外暗中行事。京中有常荀和韩相，冯远道和陶靖, 尚且能稳得住，只是外头天高地阔，她和常荀都不能跟着同去, 唯有魏清率人护送，实在令人担忧。

阿殷端倪含忧，依依不舍，若非众目睽睽，真想抱着定王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