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.21[第3页/共6页]

半晌后没见定王出声，阿殷怕他曲解，便解释道：“卑职当初敬慕殿下威名，要求冯典军代为举荐，入都督府中做侍卫时，便暗下决计，定要做出些花样，方不坠我父亲名声。上回的事情当然不镇静，卑职却也不会是以影响了闲事。卑职承蒙殿下种植，又怎会心气用事。”

定王点头。

“殿下恕罪。”高元骁含醉抱拳，声音有些含混，“是末将喝醉昏了头，看到陶侍卫……”他的声音未完，便被阿殷打断。她屈膝半跪在地，抬头望着定王，声音清楚，“卑职方才失了分寸，滋扰殿下，请殿降落罪！”

阿殷从舒畅中回过神，闻声他问话，忙在顿时坐得更直，唇角一翘，竟是半点都不谦善——

都督府司马挨了军棍的事情并没有瞒过姜玳，这些天高元骁收到了很多请柬，或者聘请他去弄月游山，或是往酒楼品菜叙话，一天都没消停过——但是除了这些请柬外，姜玳仿佛俄然循分了，即便被定王措置了两个帮手，也未曾多说半个字。

定王的目光逗留了半晌，恍然回神时，发明她眼睫微动，像是要睁眼了。

那样的眼神他见过，在宿世陶靖跟她提起和夏家的婚事的时候。

高元骁如有悔意，阿殷却偏头负气。

次日凌晨，高元骁领了二十军棍，强忍疼痛回到住处，就见陶靖不知何时进了他屋中。

阿殷垂垂远去了，高元骁却还直挺挺跪在那边。

都督府里垂垂温馨，高元骁还跪在那边一动不动。

娇养闺中的令媛千里迢迢来都督府中做侍卫，她有抱负，有骨气，冷静接受了做侍卫的苦累，却怎能接受旁人无端的言语群情？

瞧着定王那副冷肃的神情，常荀悄悄撇嘴。

“高司马慎言！”

阿殷手臂搁在桌上，瞧见陶靖奇特的眼神，有些莫名以是。

这座都督府她早已熟谙，沿水走了半晌拐入凉亭，忽觉背后有人，她警悟回顾，就见高元骁不知是何时尾随而来，就在她身后十几步处。他明显已经被侍卫们敬了很多酒，虽则身形还是稳妥，眼神却不像平常矫捷。

高元骁心中百味陈杂，忸捏的声音愈发降落，“陶殷——”

是夜在虎关歇了一宿，定王同夏青连夜议事，阿殷在内里守着无事，便听夏铮讲关于南郡的故事。次日凌晨告别，夏青却将一道火漆封住的信递给她，叫她归去交给陶靖。

“好——”远处蹄声得得，夏柯的身影垂垂趋近，定王夹动马腹，道：“就先做好侍卫！”

而她的容色，即便毫无打扮的搁在春季明艳阳光下，也不见半点瑕疵。

*

该死至今娶不到心仪的王妃。

“高司马若无别的叮咛，卑职辞职！”

*

阿殷没有贰言，等定王分开，便直起家来抬步欲走。

常荀也不则声，只冷然看着高元骁，目光扫过阿殷时，亦含着责备。

“陶殷。”高元骁惊奇，侧头想要解释，阿殷再次打断了他——

没有钗簪耳环，不饰螺黛朱丹，如画端倪在青衣乌帽的映托之下愈见韵致，那双平常灵动的杏眼微阖，浓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清楚。

定王不欲理睬他，“你比来很闲？”

只是比试武功？

两人衣袂翻飞，除了扰动树枝外，并没半点声气。

树下一时温馨，等来宾散尽，定王叫陶靖在厅中稍候，便带人赶过来。

常荀倒是跟他惯熟的，将随行的侍卫甩开些间隔，对定王紧追不舍，“我跟殿下了解这么些年，还是头一回见殿下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。陶侍卫是个美人，殿下如果连她都看不上，那就别想找王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