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5章[第1页/共5页]
见得定王点头,阿殷悄悄吁了口气,踌躇过后,没有再诘问下去。劈面定王端倪朗然,却藏着疲色,想来这一趟返来后又要鞠问两处匪贼的事,还要应对姜玳猝不及防的出招,也颇耗操心神。她身为侍卫不能为之分忧,起码不该多添滋扰,遂站起家来,恭恭敬敬的施礼,“多谢殿下指导。”
陶靖是一府都尉,掌府中两千余人的军务,官阶又比魏狷介,魏清天然不好探听,便先走了。这头阿殷还是站在政知堂外,等了两炷香的工夫,里头才议歇事情。
隆冬时节气候酷热,哪怕门路两旁多有林荫,也还是叫人闷得慌。阿殷跟着定王一起奔驰回城,那位殿下如何阿殷不晓得,她归恰是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。出了都督府时又恰是晌午炽烈的时候,那身侍卫的衣裳比不得纱衫透气,走街串巷回到城南,已叫她身上出了层细汗。
“还要回金匮么?”
“实在这匪患本来不难安定。”他一开口,底下便自发的温馨下来,“不怕姜刺史见怪,现在西洲治下混乱,官员领着俸禄,不但不谋其政,竟敢与匪类勾搭棍骗军资,更收受贿赂,甘与匪类为伍。先前剿匪不力,自也是因这些人从中作怪,本王成心先取周纲、周冲二人,望刺史严整治下,莫再放纵。”
庆功宴的事情阿殷是知情的,遂道:“冯大哥也跟我说了。”
慌乱的思路平复,她也猜出原委,“姜刺史想保那位兵曹,也是在警告我父亲?”
——只要不是关乎性命的大事,都有转圜的机遇,天塌不下来。
至于铜瓦山背面的山崖,阿殷跟着走了一趟,下山时又留意查对,倒是记得分毫不差。
固然久闻定王杀神之名,她也常心存畏敬,却极少见过定王发怒。方才他冷厉的目光扫过,短短几句话便以威压气势震慑在场世人,实在令民气惊胆战。恐怕不止那些营私舞弊的西洲文官,就连这些将士们也被同时震慑,更不敢生出贰心了。
“另有在坐诸位——”定王目光扫过,冷肃态度等闲压住了方才的欢庆氛围,“此次严审刘挞,牵涉职员浩繁,本王虽只惩办了兵曹一人,然世人作为,本王和黄御史已具本呈奏,皇上也心中稀有。本日之宴,一则庆功,再则诫勉,各位既然食君之禄,还是该忠君之事。”
阿殷舒畅的感喟,沐浴后换上纱裙薄衫,寻个团扇打着,只觉浑身松快。
*
主仆二人将西螺街逛了大半,进了家金饰铺,料想以外的竟遇见了姜玉嬛。
待那舆丹青完,一向在中间闲站的常荀便啧啧道:“原觉得陶侍卫只是技艺好,本来这记性也不错,有前程,有前程——”他睇着定王笑了笑,“难怪殿下要带着你去铜瓦山,殿下目光也很好啊!”
这屋里此时并没有旁人,这话天然也不是对常荀说的,阿殷讶然转头,定王还在低头瞧案头的文书,连头也没抬。比起前两日在外的可亲态度,此时的他又规复了平常态度,穿戴玄色织金长衫立在那广大的紫檀长案前面,身后是刀架舆图,令人畏敬。
“那边的事件临时交由副都尉打理,我在凤翔另有事做,殿下已经得了文书,征调我帮手剿匪。”陶靖在女儿肩上拍了拍,又想起甚么,“今晚都督府设庆功宴,养养精力,傍晚记得过来。”
那头姜玉嬛并未分开,只是觑着阿殷笑,看得阿殷垂垂迷惑。
陶靖放了心,便出门往都督府去。
正要出门的陶靖收回了脚步,瞧着女儿欢乐的模样,便是一笑,“觉对劲外?”
定王只嗯了声,常荀却笑着打量了阿殷两眼,目光满含打趣,平白叫阿殷一阵心虚。
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,阿殷也是偷偷捏了把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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