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6章[第1页/共3页]
不能和离,又不被临阳郡主的谋逆之心连累,阿殷现在能想到的,只要举告抵罪。
阿殷惊魂不决,余光扫向马背,大为骇怪——
“我前儿听人提及你的出身,倒是叫民气疼。你还记得本身是哪儿人么?”
阿殷见没甚大事,便想分开,瞧见定王的目光瞟过来,虽不晓得他是否还记得本身,却不能视而不见。不过定王本日是浅显装束,阿殷天然不敢冒然揭出他身份,因而远远的行了个礼。
“怨啊。”琼枝笑了笑,“不过奴婢也会经常猎奇,不晓得本身父母究竟是如何的人。如果有机遇晤着,奴婢必然要问问他们,当时势实穷到了甚么境地,竟然要卖了我换银子。”
想通过这条路跟临阳郡主的谋逆抛清干系,仿佛有点异想天开。
“只是俄然想起来。记事的时候,你是在那里?”
实在以合欢院里目下的人手来看,当真要安排两人随行,快意当仁不让,剩下的一个不管从办事儿还是身子骨或是事主的忠心,乃至临阳郡主冒充咨询定见时阿殷提出的人选,都是甘露最合适。
琼枝面色一黯,“奴婢也不晓得。小时候听那人估客说,奴婢是他们拿银子买来的,想来是父母不肯要我,才拿去换了银子。”
若琼枝这回没这番行动,阿殷或许还能宽宏些。可她既然已经背着阿殷投向了临阳郡主,这般胳膊肘朝外拐的隐患,还留之何用?
定王这尊大佛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攀上的,阿殷久闻他杀神之名,律己待人都非常严苛,想要获得他的赏识,让他将来情愿出面保陶靖和阿殷兄妹,阿殷要走的路还很长。
剩下的路,便是先饱满羽翼,铺好了退路,再从临阳郡主府这坑里跳出来。到时候即便不能满身而退,能保住性命东山复兴,也比留在临阳郡主身边一起砍头的好。
常荀当即押着他的脖子走到阿殷跟前。少年会心,立马跟阿殷称谢,又同女童说了些抱愧之类的话,顺手摸出锭银子扔给中间的糖葫芦摊,叮咛他把下剩的几十串糖葫芦送到女童家里去,哄得小孩子眉开眼笑。
定王看到了,只略点了点头。
“模糊记得是在鄯州一带,厥后被卖来卖去,不知如何的就到了都城。”
店里的伴计特地清出一片场子来,往中间放了一串爆仗,增加喜庆。
阿殷叹了口气,“你也晓得,父亲筹算带我去西洲住一阵子,那儿比邻鄯州,如果机遇刚巧,会遇见故交也说不定。”她抬眉,觑着琼枝,“可惜这回我不筹算多带人,不晓得母亲会不会让你也出去逛逛。”
那厢定王立在马边不出声,半晌后有个青衣男人扒开人群走来,阿殷瞧着他面善,想了想才记起他是曾与陶秉兰有过友情的常荀,惠定侯府的二公子,当今太子爷的内弟。常荀是个直性子,瞧见缩头缩脑站在定王身边的少年时,抬手就号召在他肩头,“如何还不长记性!伤到人了?”
宿世的结局像是时候悬在头顶的利剑,阿殷不想悲剧重演,就得另谋前程。以她目前的设法,陶靖是出身微寒的郡马,依本朝常例,并没有休妻的资格,而临阳郡主是宁肯相看两厌,也不肯放过陶靖,天然没有机遇和离。
西洲固然阔别都城,却也是南北贩子来往的必经之路,州府凤翔城内繁华热烈,传闻并不比都城减色多少。
这条退路就是定王。
“那你内心怨他们吗?”
*
“奴婢记事时就在人估客手里,已经不记得了。”琼枝还是平常的灵巧模样,给阿殷换了方洁净的软巾,又添了茶水笑问,“女人如何提及这个?”
那少年明显很怕他,缩着头道:“没,没。”
请收藏本站:m.zbee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