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子不报仇，非子也[第1页/共3页]

“叛变本身主子的人不成信。”阿娘说：“她能贪利叛变一次，也能叛变第二次，并且你永久不晓得她会在甚么时候咬你一口。”

他这是只想看戏了。

元千月坐在榻上，声音因着抽泣而断断续续：“皇后娘娘入宫之前数日，嫔妾只觉身子不适，请了王太医诊治。王太医说嫔妾已有身孕，但日子尚小，且嫔妾身子太虚，恐保不住孩子，须得好生将养。嫔妾怕出不测，才将这个动静瞒了下来。哪知四个月前病了一场，吃了医署送来的一碗药，腹痛如绞，血流不止，孩子……孩子就……”

“那么陛下就别纳这么多女人呀。”苍郁眉眼弯弯：“三个女人一台戏，这么多女人，可不每天唱戏给您看。少纳几个陛下就清净了。”

“皇后猜错了，朕不过感觉你们女人之间的争斗太无趣，朕这么忙还得分神作戏，不值得。”姬杼凉声道。

“是沈嬷嬷与李嬷嬷下药害元贵妃腹中胎儿？”

“是嬷嬷叫奴婢杀的，她说杀了林梅雪，大师就会以为是贵妃娘娘惊骇事情透露才杀了证人。”

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，不但沈嬷嬷和李嬷嬷，连姬杼也愣住了。

那天，王太医、赵医师、江医士俱证了然元千月所言失实；赵常侍请来刘太医为元千月诊治，证明元千月确切曾于数月前滑胎。

“是，但即便她不藏毒，嬷嬷也会藏别的东西出来，歪曲贵妃娘娘。”

元千月却只是看着姬杼，冷静堕泪。

“林氏是去藏毒的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沈嬷嬷固然想速战持久，但又怕元千月手里有后招，为防万一，这才表示苍郁让元千月先来。

还是理，当然是先措置梅雪那一桩更无益，但是苍郁见沈嬷嬷对本身使了个眼神，因而开口道：“贵妃无妨先说。”

苍郁这才起家，在姬杼面前单膝跪下，恳求道：“陛下，臣妾毫不敢害陛下的孩子，还望陛下兼听则明，还臣妾一个明净。”

“陛下，皇后娘娘。”沈嬷嬷站了出来：“老奴觉得面前之事非常告急，是否先提那小宫女前来对证，容后再议贵妃所言之事？”

赵常侍不敢有任何担搁，疾步走出殿外。

本朝先祖子嗣不旺，几乎被异姓王夺了江山，是以历代天子都极其正视子嗣，后宫诸人，凡是查出欲伤害皇嗣者，向来斩无赦。

“嫔妾拜见陛下，拜见皇后娘娘。”她说话亦是有气有力。

心玉便退出殿外，未几时与另一名宫女各捧了个托盘出去。

元千月曾怀过皇嗣？

心玉手上的托盘里盛着一些药渣，而那名叫菱花的宫女手中托盘里是数份有些显旧的药单。

“林氏当年为强买奴婢家中家地步，与苍氏勾搭歪曲奴婢阿爹劫财杀人，令奴婢家破人亡。子不报仇，非子也，奴婢为何胆怯惭愧？忍辱负重多年关于能告慰爹娘，何故惧死？”【1】

本来只是看戏的姬杼蓦地起家，冷声道：“贵妃何时有了身孕？孩子又是如何一回事？”

未几时，翠娥跑返来了，仿佛被恶鬼追逐着似的；她身后不见梅雪。翠娥面庞扭曲，仿佛蒙受了极大的惊吓：“嬷嬷……嬷嬷……不好了！眠画……眠画她杀人了！”

而眠画的证词证了然沈嬷嬷与李嬷嬷不但伤害皇嗣，还欲诬告元千月。

姬杼转过甚来，眸中除了冷酷，看不出别的感情。

托盘中的药渣，必是当时的汤药无疑；而那些药单则是另一桩力证。

她担忧元千月撑不到结束。

“翠娥，传话给眠画，叫她将那长秋宫宫女带过来。”沈嬷嬷话是对翠娥说的，双目却紧盯着元千月。

浑身是血的眠画手中拿着一柄犹在滴血的刀，低头看着脚下杏目圆瞪、不甘合眼的梅雪。那具娇小的身材已落空了活力，脸上泪痕犹未干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