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教训[第2页/共3页]

那暗器“啪”的一声钉在门扇之上，犹自收回“嗡嗡”的金属铮鸣声。

“见利忘义，当街逞凶，凌辱强大，这等目无国法之徒，留活着上也是伤了长安风化，死不敷惜。”马车里的人冷声道。

月华气愤地扭头，看那马车的豪华气度，仆人怕就是一个惯常为非作歹的世家后辈！她几近是想也不想，拔下头上一根簪发银簪，毫不踌躇地就挥手甩了出去！

脱手便这般狠辣，月华大惊失容，顿觉手忙脚乱，又不敢向着人多处遁藏，唯恐对方马鞭不长眼睛，伤及无辜。心中憋火，娇斥一声：“为虎作伥，恃强凌弱，算甚么豪杰？”

她挺直了脊梁，回以一声不屑冷哼：“慢说月华无罪，即使有罪，天然有京兆尹衙门审理，还轮不到中间扛着冠冕堂皇的公理之旗，行肮脏包庇之事。”

褚月华倒是头也不回，只冷冷隧道：“不必了！”

“中间怕是曲解了，不知此中情由。”掌柜尽量压抑着肝火，口气平和，彬彬有礼。

绣娘们一声惊骇尖叫，上前搀扶她，七嘴八舌地指责车夫步尘：“你们这些人好生不讲事理，不辨吵嘴也就罢了，如何这般心狠手辣？”

言罢不管不顾地迎着鞭风而上，只抬手护住面门之处，竟是要不自量力地生生接受了鞭挞之痛，跃上马车与车中人算账！

几个绣娘不甘地冷哼一声，虽是满心愤恚，但也不想获咎常乐侯府，听了月华的话就一同回身欲走。

“若非你褚月华乃是忠良以后，就凭你本日一席话，必叫你五马分尸！”

褚月华抬手制止了几人，笑得天高云淡，神清气爽：“清者自清，浊者自浊，任她乱吠就是，我们归去持续干活。”

月华见此人一脱手，便知本身这点外相工夫与他乃是天壤之别，更何况此时手无寸铁？她一个下腰，乌梢马鞭便贴着她的纤腰滑过，将中间绣娘手中的竹篾绣花绷子劈为两半，素白的锦布竟然被凌厉的内力震得粉碎。

布庄掌柜与伴计也敏捷围拢上来，掌柜是个见多识广的，见车夫的气度，就知仆人不是平常之辈，上前冲着马车一拱手，敛了肝火：“小人大胆叨教我家掌柜犯了甚么错误，又与中间有何过节，中间竟然下如此狠手？”

月华紧咬了牙根，并不呼痛，足下不断，便一跃而起，如惊鸿掠影。孰料身子方才腾空，阿谁叫做“步尘”的车夫手中马鞭又如影随形，如同灵蛇普通，缠住她的纤腰，突然收紧，月华便如断线的鹞子普通，径直飞了出去。

话说得苦楚哀怨，跟前的丫头香离当即忿忿地打抱不平：“五年的哺育之恩她都能够恩将仇报，蜜斯你还巴巴地过来看她何为？她夺了夫人这多财产去，老是过得比我们安闲。”

褚月华对于别人的诘责并不觉得意，只佯作没有听到，方才一脚迈进绣庄，就发觉到身后有暗器破空之声，气势如锥。她自幼曾经跟从父亲习得一招半式，技艺比起凡人要敏捷很多，心知定是刚才那清冷如冰的声音仆人在为常凌烟打抱不平。

跟前围观的百姓原就不明就里，听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，当即心生公理凛然，对着月华指责群情。

这一下如果落在本身身上，皮开肉绽都是轻的，怕是会伤及筋骨。

她平素有本身的伎俩，不过是在褚月华跟前自发高人一等，呼来喝去风俗了，以是不屑于利用罢了。现在目睹四周围观者浩繁，窃保私语，当即伸手掩住半个芙蓉面，双眉一蹙，眸中凌厉与痛恨尽数内敛，水雾蒸腾，然后凝集成盈盈一汪委曲，刹时泪落如雨，洇湿了脸上的胭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