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棠梨园[第1页/共2页]
可清楚在他掌心中还感染着残存的体温。
沈莺歌思及从门口一起过来都无处不在的锦衣卫,又看了眼居于左下位的沈瑜等人,不由目光一紧。
毕竟容久可不是甚么君子,她如果回绝,前面不知还要生何事端。
沈莺歌眼中诸般情感翻涌交叉,但她踌躇半晌,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。
能差遣锦衣卫为其保护仪仗,还能让淮南王居于下位的,非大雍天子莫属了。
想了半天,她也不见容久有何反应,干脆将其抛之脑后。
而容久也只是下认识推拒,却没想到刚好接住她送到面前的腰身。
此话如果落在外头,定然会有杀头之罪的风险,但沈莺歌现在却顾不上管那些,她只想着如何将这尊难缠的大佛对付畴昔。
方才马车震惊,沈莺歌本来已经稳住了身形,但谁料紧接着便是急刹,她向前一滑,就成了现在这幅姿势。
弘光帝沈阙搀扶着太后李氏,从门内走了出来,一副非常母子敦睦的气象。
淮南王沈瑜,王妃孔氏,及其女儿沈瑶均在其列,而他们劈面,则坐着三法司的裴长安等人。
她蓦地坐直了身子,结结巴巴道:“什,甚么福星?”
除上位还空着以外,席间皆已坐满了人。
白悟念立即将前面的话咽了归去,缩在沈莺歌身后当乌龟。
世人坐回原位,容久则驾轻就熟地走到沈阙身侧坐下。
他抬手点了点身侧:“既如此,躲那么远做甚么,怕本督吃了你不成?”
她将一走上马车,就见白悟念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。
“陛下,太后娘娘驾到——”
之前浮寒曾与她说过,容久讨厌别人近身,她也曾猜想对方能够不但是纯真的讨厌,而是“不敢”触碰。
档头没听到人回话,有些惴惴不安,便又问了句:“督主,刚才马车辗到了石块,您还好吗?”
沈莺歌见他这副模样,幸灾乐祸地笑了下:“谁叫你口无遮拦,若你不指着人家说甚么福星,又怎会受这般罪。”
虽说非论是前几日的密室还是本日马车内的环境,都纯属料想以外,误打误撞,但以容久的性子,就算不罚,如何也该斥责一句,就如之前那般“从本督身上滚下去”也好。
只是等了半晌,那排山倒海似的恶梦却并未如之前普通来折磨他,仿佛刚才统统不过是错觉。
容久执壶斟酒,又用银针验过,这才递了畴昔。
这马车固然宽广,但还没法达到让人起家行走的程度,沈莺歌只能弓着腰,朝里头挪去。
容久却不紧不慢道:“那他该当说本督是大雍的福星。”
容久解开身上那件大氅,递给一旁等待多时的档头,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。
而这里,是城郊的一处别院,名曰棠梨园。
沈莺歌松了口气,逃也似的奔了下去。
马车内的氛围呆滞了半晌,就连容久一时也呆住了。
正说着,马车门轻响了声,容久面色如常地从上面走了下来。
他嗓音冷酷地应了一声,马车才又重新上路。
沈莺歌近两日莫名有些怠倦,再加上明天又驰驱了大半日,此时脑筋里满是昏沉沉的睡意。
世人赶紧起家,跪地迎驾。
眼看就要一头撞在中间的矮几上,她敏捷稳住脚步,伸手撑上车壁。
容久垂下视线,眼底闪过一抹晦色,双手掩在大氅之下紧握成拳。
容久知她一贯伶牙俐齿,也并未戳破。
沈阙接过酒杯,却将视野落在了沈莺歌脸上。
等她迟缓地将容久的话了解过来以后,顿时困意全无。
“这叫甚么话!”白悟念从地上蹦起来,向她叽叽咕咕道:“我那是夸他呢,哪有夸人还挨罚的?”
瞧见容久喜怒不明的神采,她心中一阵忐忑。
“谢陛下。”
沈莺歌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推让之言咽了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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