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杨门故人[第1页/共6页]
过了好一阵子,房门方才“吱扭”一声被人翻开,从门内走出个头斑白的老妪,气冲冲地问道:“这是谁呀,一大早地乱嚎甚么,叫老婆子觉也睡不囫囵。”
来兴儿还没明白过来是如何回事,就被尚敬一迭声催促着叩首谢恩。
夏嬷嬷也在桌旁坐下,斟上两杯酒,递给来兴儿一杯,叹口气,说道:“本年总算有人陪我这老婆子过年啦。今后嬷嬷不在了,你会不会想起嬷嬷?”
尚敬承诺一声,带着太医和锦屏退了出去。太子面带歉意,对夏嬷嬷说道:“嬷嬷一贯身在宫中,对东宫现在的情势想必也略知一二。年前就委曲嬷嬷暂住在原处,一应所需我自会派人顾问。嬷嬷既与这孩儿有缘,每天迟早就让他到嬷嬷处请个安,有甚么调派,尽管叮咛他做就是了。”又对来兴儿叮咛道:“听傅奕说,你办差还算经心,本宫便再派你个差使,此后嬷嬷处有甚么事,你不需通过内坊,可直接到宜春宫报与我知。听清楚了没有?”
东宫马厩固然范围远远比不上闲厩院,但平时手持太子内坊官批来此借马出公差的倒是络绎不断。此中大多是太子卫率的军官们前来借马到各火线军中传达军令。来兴儿自河中别离,再没见过傅奕,向前来借马的军官们一探听,才晓得傅奕已被派往火线率军平叛去了。他不由对傅奕恋慕不已,自从跟从傅奕到河中走了一遭,固然回到都城不明不白地被关了几天,可来兴儿仍对金戈铁马的虎帐糊口充满了神驰。想到傅奕,来兴儿还会经常遐想起骆三儿,本身这位动不动就抹鼻涕淌眼泪的大哥不知过得如何样?他曾托常常到马厩找他来玩儿的锦屏设法探听骆三儿的近况,现在几个月畴昔了,倒是一点儿音信也没有。
太子点点头,对尚敬叮咛道:“那就按太医说的办,把这里的马移到别处,遴选几名生养过孩子、洁净利落的仆妇到此服侍,暄儿有个闪失,我拿你是问。”说到这儿,他一眼瞅见换好衣服走进屋来的来兴儿,又补了一句:“叫来兴儿临时留下,卖力看管流派,通报动静,服侍的好,本宫今后另有差使交给他办。”
夏嬷嬷身子挡在门前,厉声说道:“让你住下你便住下,今晚哪儿也不准去。”
尚敬恭维道:“爷的记性真好,恰是他。当时清宁宫传话给主子,不准来兴儿回娘娘跟前服侍,主子想他原在闲厩院喂马,便将他派到此处。”又转头呵叱来兴儿道:“快拿着衣服,找个处所换过后再来回话。”
太子此时明显想起了甚么,但仍不敢信赖面前这个皮肤粗糙、满脸皱褶的老妪和本身想到的那人竟是同一人,游移地问道:“你是夏嬷嬷吗?这么多年莫非你一向留在宫中?”
太子一皱眉:“这里如此肮脏、逼仄,如何使得?”
老妪回身回房,未几时手中挽着个承担走出来,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对来兴儿说:“那就有劳你了,娘娘母子安然,也算有你一份功绩。”
来兴儿被一股激烈的猎奇心差遣着,也想听听太子和夏嬷嬷在说些甚么,便冲吴孝忠扮了个鬼脸,嗫手嗫脚地回到了屋中。
这半年来,太子到栖霞阁的次数虽远远比不上凝香轩,但因为景暄一贯并不与婉容争宠,且和太子在当年平叛时也算是旧了解,两人相处得非常和谐。锦屏常陪侍在景暄摆布,太子对她也相称熟谙,是以当她被叫进房来,太子佯作怒道:“这大雪天的,你们主仆不在栖霞阁侍着,跑到这里何为?”
锦屏尽力回想那老妪的模样,思忖着说道:“看装束是个下人,提及话来粗声大气的,象个男人......”
来兴儿俄然想起了甚么,又问道:“她既是神医,为何现在在花坊莳养花草?又要一向瞒着太子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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