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.第54章[第1页/共3页]

那样欺瞒算计，也叫至心？

可现在，他却说这案子不成能昭雪。

为酬谢他的恩典，为湔雪阖府高低的委曲，为给娘舅他们报仇，为彼时悄悄萌发的情义，她进了宫，谨慎周旋，如履薄冰，费经心血将他送上帝位。

李湛眸色微沉，单手握住她，铁箍似的，在玉嬛试图掰他时，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。

“那是何时？”玉嬛反问，见李湛不答，哂笑了下，“一年？十年？还是二十年？”

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。

玉嬛点头，端倪微抬，眼底模糊期盼，“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，为韩家昭雪冤案。”

只是唇角抿着，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。

“皇上的承诺不算数了吗？”

还没到跟前, 舒展的朱红门扇被推开，一袭墨色镶金边的衣衿便映入视线, 锈了精美的云纹金蟒，张牙舞爪, 持重端贵。

玉嬛试图挣开李湛的手，却徒劳无功，只能抬眼看他，“当初我承诺为皇上效力，是因皇上曾说过，一旦得偿所愿，便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，还他明净。现在我做到了曾承诺过的，皇上呢？”

说罢，拂袖拜别。

屋门关上的一瞬，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，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，跌坐在中间的短榻，指尖不断颤栗。

可那毕竟只是鱼, 与人分歧。

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，拗不过他的力量，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
哪怕不能进宫, 留在潜邸当差, 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。

设了防盗，比例一半哈~^^　　玉嬛昼寝醒来排闼而出, 便见廊下的漆红坐凳上又积了很多, 水瓮里游鱼得趣，正绕花竞逐——仿佛一辈子困在那方六合里, 也能得意其乐。

李湛不答，只固执地抱着她，不肯松开手臂。

他实在早就晓得冤案的隐情吧？却还瞒着她，让她怀着有望的期盼，做好笑的棋子。

李湛眉头微皱，俄然抓住她手臂，拉着她大步走近屋里，顺手掩上屋门。

以后，她碰到了永王李湛，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，带着她回到都城，承诺帮她昭雪。

没了和暖春光，屋里有点凉。

李湛沉眉不说话，紧紧抱着她，眼底垂垂聚了浓云。

“你——”李湛眼底掠过不悦，低声道：“如何还是如此固执！”

唯有这座院落统统如旧，迟早有人送饭，奉侍玉嬛洗漱，白日里侍卫扼守，无人踏足。

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, 唇边挑起讽刺的笑。

“别闹了，玉嬛！”声音抬高，如同斥责。

“你就如许……不肯意跟着我？”

五年之前，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，朝堂暗潮涌动。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，她伴同去往魏州，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落空家人。奶娘护着她逃出世天，当时她才晓得，她并非谢家的女儿，而是十数年后果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。

前几日忙于先帝的丧事，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闷，这会儿瞧见娇媚的美人，舒展的眉头便伸展些许。

门外成群的脚步声垂垂靠近，玉嬛内心一紧, 忙提起裙摆朝院门走去。

半月前大行天子驾崩, 遗诏由永王秉承大统。现在丧事过半，礼部慎重筹办，择定后日行即位大典。永王府的旧人们也都翘首等候，盼着能跟进宫服侍主子, 调换繁华恩宠。

看来他是铁了心，不肯碰那冤案。毕竟当初太子端居东宫、职位安定，永王能有本日，除了她这类宫廷里的棋子，朝堂上最显赫的几个世家也功不成没。而当初织造祖父冤案的人，恐怕也在此中。

她的“父亲”，实在是娘舅，有力昭雪韩家冤案，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，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，嫡出女儿般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