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第49章[第1页/共3页]
而彼时,独一跟她有所牵系的梁家却未曾施以半点援手。
哪怕只要一点点。
只那么一面之缘,便攫住了老天子的心。
萧老夫人带儿媳和孙女萧鸾入宫,天子下朝后路子萧贵妃的宫室,便被一阵琵琶勾住。
他回魏州后,尚未去梁家,因都督府外有兵将扼守,也没能夜探亲人。
提起小萧贵妃, 都城高低, 几近无人不知。
若不是景明帝仍旧赏识太子的才气,尚未昏聩到拿江山讨美人欢心的境地,以萧敬宗的相权和两位萧贵妃在后宫的得宠,永王怕是早已盖过了东宫的风头。
俄然有夜栖的鸟扑棱棱飞过,翅膀扇得树叶轻响。
这动静传出去,在朝堂和都城高门都搅起了不小的波澜,毕竟彼时萧鸾已许了人家,景明帝此举无异于横刀夺爱。
且萧鸾比起皇后、萧贵妃等人,年纪尚幼,刚入宫就封了妃位,实在少见。
她摸了摸脸,“晏大哥?”
谢鸿的这座宅院离州府不算太远,夜风里侧耳聆听,偶尔还能闻声高亢清丽的乐声随风断续传来,久久不断。
永王幼时脾气灵巧, 与太子也处得敦睦和谐, 算得上兄友弟恭,很有手足密意。
玉嬛就站在树底下,中间是挑着灯笼的石榴。
但府里现在处境不好,她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处所做点甚么,让爹娘别太焦心。
“嗯。”玉嬛倒是没绕弯子,就着中间一方低矮的山石坐下,手指头无认识地搅着衣衿,“永王殿下驾临,传闻会查那天刺杀的案子。父亲去赴宴还没返来,也不晓得当时的事,究竟是谁在教唆。”
她闲居在家,也未过分打扮,满头青丝拿珠钗挽起,长裙曳地,腰间不见环佩,唯有宫绦飘然。夜里风凉,她在外罩了件极薄的玉色披风,将窈窕身材尽数藏起。
玉嬛不断念,“晏大哥也没眉目吗?”
且因永王生性聪明,读书聪明,更能多得几分喜爱, 只因长幼有序、嫡庶有别, 太子又在东宫运营多年, 便始终循分守己。
王谢萧氏养出的女儿都是美人,面貌教养无不出众, 小萧贵妃更是此中俊彦。
她低头盯着月光铺泄的空中,半晌才道:“我比来总在做奇特的梦。梦见爹娘都死了……你不晓得我有多惊骇。到时候永王殿下审案,还不知会如何。”她声音很低,像是透露藏了好久的苦衷,抬开端对上梁靖的目光,却俄然怔住了。
永王不止是皇家亲贵,也遥领多数督之职,是魏州都督梁元辅的顶头下属。他以巡查军务之名尊驾亲临,梁元辅天然得给足颜面,带了州府官员出城驱逐,恭恭敬敬地迎入城中,安排在州府衙署旁的客馆下榻。
但是那样的忠心跟随换来的是甚么?
半晌惊奇对视,还是玉嬛先开口,“夜深了,晏大哥还不睡吗?”
若非世事奇妙,此时的谢鸿怕是早已丧命在秦骁剑下,这座府邸染了血,爹娘遇害,亲朋远在淮南,她即便逃出去,也无处藏身。本来该娇养的太师孙女,两度家破人亡,磨难无助时被永王救起,怎会不心生感激?
梁靖鸦青色的衣袍在夜风里猎猎翻飞,英隽的端倪间却凝重而寂然,垂垂地双拳紧握,手背模糊鼓起青筋,脊背紧绷如同满弦的弓。展开眼,深沉的眼底尽是暗色,有澎湃波澜翻滚,埋没冷厉。
后院里花木繁荫,只在甬道两侧零散点着灯笼,却不及月色敞亮照人。
梁靖站在后园,听着模糊入耳的乐声,眉头皱起。
梁靖想着旧事,只觉胸口被甚么东西堵着,闷痛得呼吸都有些滞涩。
梁家在魏州耸峙数代,靠的便是族中同心,不管朝廷换来哪位官员,都紧紧握住处所权益。父亲和伯父做事都以家属好处为重,当年宁肯悖逆祖父,也要在韩太师的事上插一刀,足见保护家属的决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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