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第28章[第2页/共3页]

现在既被永王发觉，藏是藏不住的，只能现身出来，端庄见礼。

他的目光很和蔼，带着两分激赏欣喜，夷易近人。玉嬛却不知为何，总感觉浑身难受，两手在身前并拢，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发地勾紧，“不知殿下召见，有何叮咛？”

雅间里半晌温馨，玉嬛垂眸，藏起眼底的挣扎踌躇，半晌后才道：“怀王爷身份高贵，民女岂敢滋扰。且民女才疏学浅，怕会有负美意，多谢殿下操心，不过，不必了。”

昭雪的事虽甚为艰巨，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，总须从点滴做起。十余年前的旧案封在灰尘里，她目下两眼一争光，头一件要紧的，便是设法看到当年的卷宗，弄清楚案情原委，才气理出眉目来，对症下药。

虽不敷以遣散黑夜，却能予她前行的方向。

那样过分靠近的姿势令沈柔华内心砰砰直跳，怕人发觉，从速躲进对侧雅间。

玉嬛咬了咬唇，说不心动那是假的。

完了，不再说话，尽管觑着她。

——她长在魏州，对丹桂湖更是熟谙之极，平常游湖的线路和时候都了若指掌。整天跟贵女们缠在一处也没意义，饭后散心游湖，顺道跟玉嬛说几句话，保全她的隽誉，算来是一举两得。

沈柔华到底内心有鬼，便想着偶遇玉嬛，抛清干系，不留半点把柄。

岛上清风缓缓，她垂目前行，内心不住地犯嘀咕——

怀王爷这一线亮光，她哪会真的放弃？只是永王此人虽瞧着夷易驯良，却似表里不一，行事诡谲，她每回见到，总有种模糊的不安。被他牵着走并不铛铛，既然有太师的渊源在，她先推却，今后本身设法求见，岂不更好？

……

那眉梢微挑，桃花眼和顺勾魂，天然几分含蓄的风骚神态。

拿定了这主张，玉嬛便平静了下来。

玉嬛这边推了沈柔华的请柬, 心无挂碍，次日凌晨便跟冯氏泛舟游湖。

不过那侍卫经常跟着永王，玉嬛先前见过，没甚么好猜疑的，只能奉召过来。

她状若偶然地跟出去，从伴计处探得玉嬛上了楼，便紧随上去。

他的劈面，玉嬛背对着门口，嫩唇微抿，借了身量不及永王的好处，垂首敛眸，藏尽诸般情感。

却本来，怀王那边竟然也有祖父遗物。

本日宴请两人，永王亲身号召过，剩下的事自有长史代庖，他东风对劲心境甚好，瞧见玉嬛，眼底便涌起笑意。

永王原筹算过两日回城后再召她，现在有缘遇见，岂能放过？

对侧温馨了一瞬，红袖掀起纱帘，暴露张姣好的面庞，倒是沈柔华。

岛上亦有酒楼, 因本日天阴欲雨, 客人甚少，有些冷僻。

昨日玉嬛推却请柬后，她内心起疑，怕玉嬛瞧出端倪来，便命仆妇刺探行迹。传闻玉嬛母女俩是泛舟游湖，离春晖楼不算太远，心中更确信玉嬛是成心为之。

……

珠帘掀起，少女徐行出去，极轻的脚步声下了楼梯。永王负手站着原地，暖和笑意收敛殆尽，倒是朝着对侧冷声道：“滚出来！”

等永王又闲扯几句，终究肯放人时，笑吟吟地施礼辞职。

气候阴着, 来游湖的人未几，母女俩带着贴身仆妇丫环乘一只画舫, 主子仆人在四周跟着。船上带了熟食糕点，母女俩缓缓游湖, 后晌时刚好到达湖上一座岛。

玉嬛想着那滋味便觉口舌生津，忍不住问店家要个果篮子，央告着冯氏一道去摘些。

母女俩靠窗坐着, 看外头水雾濛濛，碧树碧绿，倒是好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