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2 李记[第2页/共3页]
好端端地如何又扯出青阳真人?李掌柜楞了楞,小福便从背面上前来,对着李掌柜施礼道:“李掌柜安好。我家掌柜的给您带好了。冯嫂子是我家的高朋,您好好说话就是,看把她都吓哭了。”
公然在堂内坐着的李掌柜闻言露了笑容,旋即想起本身是要找她费事的,又板了脸道:“别觉得说两句好话,吟一首狗屁不通的烂诗就能放过你。那兰草不提,我且问你,当日我弟兄李锁前去迎你,为何会遭到重伤?你可晓得他吐血不止,回家躺了没有一日,便蹬了腿儿。你如果说不清楚,可别怪我本日要你给我弟兄偿命!”
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既然晓得有费事,何必跟他们胶葛?阿谀两句又死不了人,能顺利脱身就好。
县令如蒙恩旨,忙一叠声地叫了侍从去棚子外头张贴布告。三尺见方的细白宣上飞龙走凤,惹来乡民围观,有那识得字的决计矫饰,在县衙的花棚子前头大声念叨:“今有希世兰草一本,不耐青阳春寒,几经花匠圣手扶救,终成衰颓委顿之势。如有高人异士,能延此花朝气,许以黄金十两为谢!”
竹枝一听,拉着小福便退出人群,捡了个清净些的处所低声奉告他:“都这么些日子了,还不见好,说不定根系都已经烂了,那里还救得活?就是幸运救活了,这青阳县里外的花匠们都成了甚么?人家专门靠这个过日子的,莫非还不如我这么个小女子么?现在李记的官司还是一团乱麻,能少惹点费事是一点。”
管事见他听得出来,也松了口气,忙正了正头上的巾子去请竹枝。
这话里头七分假三分真,虚真假实,天然叫人不好辩白。至于青阳真人赠花的事情么,我做个梦你还管得着么?
好几个本欲上前的便止住了脚步,迟疑起来。也有那不平气的大声嚷道:“有甚了不起的?莫非这花儿进了县衙,便就崇高几分?”
若说前些日子她还只想着回避,经那河岸边的对峙,她也算是想通了。这事本就无处可避,无处可逃,青阳城再大,也不过周遭十五里,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苦杏巷子不出门。那李记惯常使唤的就是贩子上游手好闲的地痞,总有会碰到的一日。倒不如开阔些,如果赶上,便将之前奉告周管事的瞎话再说一遭就是。
李掌柜更加不解了,这如何又扯出吉利堆栈的人了?忙拱了拱手回礼道:“多谢你家掌柜了。只是这事儿牵涉到我家铺子买卖,还干系一条性命,由不得我不严峻。来,看座!”
闻声他提起大老爷,李掌柜这才警省些,叹了口气回身道:“罢了,就不叫弟兄们畴昔了,有劳李管事将那妇人弄来。那一本兰草挠得我内心痒痒,不问个清楚我实在是睡不好觉。”
这兰草愈发不好了起来,只剩下两三片绿叶儿有气有力地矗立着,上头也垂垂生出了黑斑,那一枝开得残暴的花朵儿早就掉了个精光,光秃秃地立着,显得格外苦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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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然不出竹枝料想以外,还没走到李记的铺子前头,便叫人认了出来,指着给李掌柜的瞧。李掌柜定睛一看,咦,那穿戴粉红碎花小袄儿,系着玄色罗裙的,不是当日的卖花妇是哪个?想起惨死的李锁,一股痛恨便蒸腾上来,点着竹枝叫部下将她绑来。中间的管事忙拉了他的手叫:“不当!”
看着几家花草铺子的人垂垂走远,县令大人低声谩骂了几句,撩起纱帘进了后账。帐内用厚毡布挡了风,生起一盆炭火,上头煮着一壶咕嘟嘟直冒泡的开水,夫人却偶然饮茶,瞅着身边的兰草泫然欲泣。
固然已经获得了李管事提早透的风,竹枝还是暴露一副骇怪加惊骇的神采,缩了缩脖子小声道:“小女子真的无从得知。当日那两人在河边堵住我的来路,也没申明是您要见我,我一个女子孤身在外,两个大男人要拉扯,天然是吓得惊魂不定。谁知俄然跳下一个黑衣男人,蒙着头脸,便将那他们打了。我也就趁乱逃脱了,如何晓得您的弟兄受伤身故是如何回事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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